“有证据,我刚才用麻药麻翻了两个人。”顾念蓦地想起了那两个被暴雨梨花笔扎倒的黑衣人。
叶九思迅速奔过去看了看,遗憾地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地上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抹了颈项,早已气绝身亡。甚至他们身上的佩刀还是镇东军的制式,半点跟镇南军相关的东西都没有,一派死士为吕青来报仇的模样。
死无对证。
顾念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不忘灭口,陆溪做事,果然缜密。
年深也有些后怕,未避免再出意外,不顾顾言杀人的眼神,硬是把顾念带回了自己的军帐。
顾念抱着杯子,接连喝了两杯安神定气的饮子,情绪才逐渐放松下来,想着陆溪当时跟自己的对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皱眉看向年深,“怎么样才能算是名正言顺地执掌天下?”
年深手上的执壶顿了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陆溪说,拿下都城,灭了镇东军,也未必就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天下。”顾念仔细回想了下,把陆溪当时的话复述了一遍。
年深眉心微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招呼门口的亲兵去请叶九思。
“怎么了?”顾念见他面色慎重,连忙追问。
年深眉心紧皱,“我猜得没错的话,他说的应该是玉玺。”
作者有话说:
叶九思:小爷今天又帅了一次,英勇救师父! [叉腰]
玉玺?顾念眨了眨眼睛。
“吕青当初逼薛综退位,就是为了拿到名正言顺的拿到玉玺。”年深顿了顿,又补充解释了句。
经年深这么一提醒,顾念倒是想起来了,在平行时空的那段历史里,自秦刻印出传国玉玺之后,它确实就成为了皇位和天下的一种具象性的象征,每逢朝代更迭,政权交替的时候,作为‘受命于天’的符应,以昭正统。
所谓‘名正言顺’,大概就是吕青走的这种模式,旧朝的皇帝公开退位让‘贤’,昭告天下,交出传世玉玺。
“在长安的时候没找到玉玺?”
长安是这个时代的唯一超级大城,占地面积大,城内的常住人口也多,相应的,户籍交接和普查的事项也就变得特别杂乱,各种意外状况层出不穷。顾念当时光在忙着带领镇西军的人处理县衙交接的事情就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关注过这个部分。
“大明宫内外搜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玉玺,当时我猜测应该是被吕青带到江都来了。”年深给顾念又倒了杯饮子,“杜泠他们今天在镇东王府搜寻的时候也一无所获。”
顾念皱了皱眉,“难道说,玉玺在陆溪手里?”
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出‘名正言顺’这种话?
陆溪来投,对镇南侯来说,原本就是如虎添翼的事情,如果他还带着玉玺,那对周寮来说恐怕更是个诱惑巨大难以拒绝的条件。他想做皇帝的话,便可以用玉玺争个正统的‘名分’,即便他不想做皇帝,也可以打着‘献玺’的名义,以玉玺为筹码跟镇西军谈许多条件,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状况,陆溪还没把玉玺交给周寮。他手上有玉玺作为倚仗,敢堂而皇之的出入镇西军大营也就情有可原了。
“有这个可能,”年深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想到了类似的情形,“不过,也有两三个镇东侯府的仆从跟杜泠说,昨天晚上看到吕青的夫人抱着一个红色锦缎的方形包袱上了马车,从他们形容的尺寸来看,很像是玉玺。”
这么说来玉玺也很有可能被吕青的家人带走了,所以他才特意派了一千的精兵随行保护?
顾念怔了怔,难道玉玺是半途被陆溪派人从吕青家人手里劫走的?
顾念这才明白年深为什么突然派人去叫叶九思,小世子是负责在海上围堵那些逃散的镇东军的,如果吕青的夫人真的带着玉玺,应该已经搜到了才对。
按照之前叶九思说的,他一个时辰前才到,那时候筵席已经要开始了,估计年深根本没有时间跟他细谈,也就不知道叶九思那边缴获物品的具体状况,这会儿自己提起来,才想到找人过来细问。
他们讨论的这段时间,叶九思就已经动作迅速地赶到了帐前。
“三郎,师父!”进帐的叶九思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身后带的两个亲兵手里各自捧着个包袱,左边那人手上捧着个扁长形的木匣,外面裹着绿色的包袱皮,右边那人则捧着个红色锦缎的包袱,里面裹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跟年深刚才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红色的那个包袱下半截颜色发暗,隐隐还带着潮气。
小世子风风火火几步跨到近前,让身后的亲兵将东西放到年深的桌案上,他挥挥手,那两名亲兵便退了出去。
“刚才太急了,没来得及给你,这个是从吕侯夫人那里搜出来的玉玺,这个是墨青让我带给你的,至于那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今天时辰太晚暂时都堆在后帐了,明天你记得让夏初去点数查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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