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踏进来的地方,则是嵌在墙上的一处八扇象牙折屏,尺寸之大,雕工之精,更是举世罕见。
四周珠光宝气,华贵非凡,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眩神秘。
顾念深吸口气,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恐怕都价值不菲。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与殿内正中高台上的那样东西比起来,全都会黯然失色。
通往高台的每层台阶都髹漆彩绘,用螺钿拼绘出了云凤绵延的纹路,五彩斑斓,异常华美。
台阶之上,赫然是座纯金打造的雕花牙床,四角以金龟为底,围栏花牙上铺满了日月花鸟的图案,床頂罩着水晶玛瑙珍珠穿成的承尘,系金丝为流苏,翠玉为浮动,珠围翠绕,光彩四射。
床榻内摆着翡翠玉枕,百鸟珍羽织成的锦凤被褥,被褥之间,则是具金光闪闪的黄金棺椁。
虽然棺椁被盖在那张鸟羽被之下,只露出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部分,但依然可以看到上面满工的瑞兽纹路,贵气逼人。
火把的光亮如同给那些黄金和珠宝打了层滤镜,泛起粼粼金色的光晕,如梦似幻。
“我以为那个传说多少有些夸张了,没想到,实物比传说还要夸张。”顾念举着火把长吁口气,对着年深感慨地道。
“喜欢?”年深微微偏过头,看向身边的人。
“看看就够了。”顾念摇了摇头,墓里的宝贝越多,惦记的盗墓贼就越多,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们没动手去开那座黄金棺椁,只是走到那堆镶嵌了百宝的箱子旁边,随便打开几个看了看,金饼、银饼、珠宝玉器,钗环佩钏,金银首饰,应有尽有。
“有这些东西,附近受灾的百姓就都有着落了。”见箱子里也堆得满满的,顾念愈发放下心来。眼前这间屋子的财宝,简直如同及时雨,可以恩泽附近上万百姓的生活。
年深点了点头,“以后要为她重新建座陵墓。”
此刻两人已经都觉得饥肠辘辘,算算时间也很久了,便把彝器放工具的那个口袋腾出来,装了一袋子金饼。
太多的东西他们也没办法拿走,只能等出去了再找人进来。
“贵妃前辈,金屋山近日遭遇大震,附近的百姓多有受灾,借你的陪葬去帮助他们,希望你不要介意。”顾念抱着那袋金饼,双手合十朝高台上的黄金棺椁深深鞠了一躬。
两人出去之后又找了一圈,没找到别的出路,最后只能原路返回。
他们坐在石洞口分完了最后一块糖果,头顶那边依旧没什么动静。
又过了几个时辰,顾念抱着一袋子金饼,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年深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正打算放绳索朝下探路的时候,裂缝那边终于传来了石头噼里啪啦掉落的动静,随之而来的,还有萧云铠振聋发聩的大嗓门,“麾下!顾司直!”
作者有话说:
顾念:金子它有时候还不如一块糖~(╥╯╰╥)
顾念和年深又饿又渴,嗓子都快冒烟了,喊不出那么大的声音做回应,正在着急的时候,顾念突然想起锦袋里放着的骨哨,连忙翻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吹响。
这玩意是吴鸣在幽州碰面的时候交给他的,怕万一两人分开的时候遇险,让他用来紧急呼救。
一路上,这只骨哨一直安静地待在顾念的锦袋里,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这个时候。
尖锐的哨声冲天而起,响彻山谷。
太好了,人还活着!听到哨声,外面连日挖掘的那些人不禁都松了口气。
“麾下!顾司直!你们在下面是不是!”萧云铠又朝下面喊了声,声音里透着惊喜。
“呆子,他们要是喊得出来还会用哨子回应咱们么?”杜泠调侃萧云铠的话语也顺着裂缝传到了顾念和年深的耳朵里。
确定位置之后,上方垂了条绳梯下来,将两人都拽了上去。
顾念的外袍被脱下来当‘被子’了,上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拿,中衣的衣摆有二分之一撕下来给年深包扎伤口,变成毛边的超短款不说,还在山洞里蹭得脏兮兮的,头发、脸和靴子就更惨了,水里来,墓里去,又在石洞里‘滚’了两次,沾满蛛网和灰尘,仿佛刚从破庙里钻出来的小乞儿。
年深也好不了多少,一只手用刀鞘和顾念衣摆扯下的碎布条固定着,一只手的掌心包得跟蚕茧似的,他的衣服早在掉下去的时候就被尖锐的山石划破了许多地方,到处血迹斑斑,下摆和靴子还混杂着泥点和灰印。
再看围在旁边的杜泠、萧云铠、吴鸣、秦染、夏初等人,也不遑多让,个个都满身尘土和枯叶,灰头土脸的。得到他们遇到余震坠下山崖的消息,除了完颜兄弟被留下看守定州城,其余人几乎全都赶了过来。
那个位置异常陡峭,堵住裂缝的落石又巨大坚硬,身手一般的人别说凿了,能碰到石头都费劲,为了凿通这段石壁,萧云铠、杜泠、吴鸣等人带着兵卒三班轮倒,没日没夜的挖凿,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秦染夏初他们帮不上挖掘的工作,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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