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原本是想把你送到耶律太延那边打探消息的吧?只是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是我赢了。”鹤圣人心机深沉,不可能只安排个美人,不留任何后手。
玉娘黯然垂下眼睫,“顾城主果然聪慧。”
“你到我这边来也是意外,这样吧,我给你个选择,你要是有什么还舍不下的人或者东西,必须回方曜月那边,我可以配合让你刺一下,然后你就可以借机逃回去。”顾念摸着下巴给她支招。
他诚恳的面色完全不像在开玩笑,听得玉娘和旁边的几个护卫目瞪口呆。城主这是在干嘛?让别人刺杀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假装,不是真刺,”看到玉娘和旁边护卫的脸色,顾念明白他们误会了,连忙解释,真刺他肯定不干的!“反正现在天色还暗,对面也看不清楚。”
玉娘≈护卫:……
玉娘噗嗤一下轻笑出声,东方微露的晨曦映在她脸上,灿若春花。这位顾城主,你说他精明吧,做事却总是这么傻,不但主动拿出了预防天花的方子和那个地瓜,现在居然还给自己一个细作支招,你说他傻吧,昨天他能把鹤圣人都说得哑口无言,他明明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却能轻易猜透自己的身份和苦衷。
“那另一个选择是什么?”玉娘好奇地问。
“你要是不想再回去受人摆布,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可以考虑留在渝关城。到时候可以去吃食铺子,胭脂水粉铺之类的地方找个差事,足够你安稳生活。你要是想嫁人,我渝关城的青年俊才也特别多~”顾念抬手指了指身边那几个护卫,众人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
“你就不怕奴家只是假意投靠你?”
“多少还是有点怕的,但我觉得用那些‘怕’赌一个救人出苦海的机会,也还算值得。”顾念黑色的眸子在夜色里灿若繁星,让人怦然心动。
“城主如果真的怜惜,为何不直接收了奴家?”
“首先,我认为‘怜惜’不是这么用的,其次,”顾念展眉瞥了眼队伍最前方那个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的高大身影,“我早就有心上人了。”
玉娘:……
就在这个时候,南边烟尘飞扬,晨光之中,隐约可见大队人马朝着这个方向飞驰而来。
来的是什么人?方曜月心内一惊,南边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是烈坛,那是他的地盘,可是,烈坛能调动的兵马早就都被他带过来了啊!
等到那些身影再跑近些,方曜月才借着天色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那队人马手上鲜红的顾字旗。
居然布置了援军!方曜月来不及想这队人马是哪里冒出来的,决定立刻鸣金收兵,毕竟现在这些人他们才勉强打成平手,若是等对方大军一到,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撤!快撤!”方曜月对身边的传令兵道。
残存的镇北军人马听到撤退的信号,毫不恋战,撒腿就往回跑。
方曜月想跑,年深可不答应,挽箭搭弓,又连发两箭。
“举盾!”眼见两箭疾冲而来,方曜月吓得连忙道。
可惜,那两箭的目标并不是方曜月,它高高越过众人头顶,射向了方曜月身侧的‘方’字旗。
“咔哒!”
高大粗壮的旗杆被年深两箭射断,轰然倒下,底下的兵卒吓得纵马四散奔逃,方曜月瞬间落单。
年深抓紧机会又射两箭,一箭正中方曜月的胳膊,一箭则射中了他跨下的战马。
吃痛的战马长嘶一声,摔倒在地,方曜月也被重重摔落在地上。
年深带着人拍马上前,将刚刚爬起来的方曜月逮了个正着。这个时候,杜泠也带着援军赶到了,年深朝那些四处溃逃的镇北军扬了扬下巴,杜泠便带人追了上去。
方曜月被五花大绑的带到顾念面前的时候,依旧有些不服气,瞪着顾念道,“有能耐就放开我!”
顾念耸了耸肩,“我早就说过了,我没能耐。”
方曜月:……
“看来是要麻烦方将军跟我们回去了。”顾念笑眯眯地道。
“回去,回哪儿?”方曜月磨了磨牙,嘲讽地一笑,“顾城主不妨猜一猜,你的渝关城还回得去么?”
“你还安排了人趁着我们出来偷袭渝关?”顾念‘恍然大悟’,又遗憾地摇了摇头,“我都告诉你两次了,渝关城里最没能耐的就是我,你觉得我离开会对守城有影响么?”
方曜月:…………
“倒是方将军,你既要安排人去偷袭渝关,又要在这里安排伏兵,把各城能抽调的人马都抽调得差不多了吧?” 顾念摸出怀里的玉骨扇在晨光里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故意气他。
方曜月霎时虎目圆郑,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方将军不如猜一猜,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你昨天输给我的盘南、惠和、烈坛三城,你手上的城池还剩下几座?”
“你还安排人去偷袭了其它的城池?”方曜月震惊地看着他。
“昨天我就告诉过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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