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借口要把训好的猎宠卖给某个贵人带着上路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那就带着吧。”年深戳了戳黑影的翅膀,万一有事他要跟顾念短暂分开的话,有白老虎和年羽在,他也能比较放心。
“嗷呜~”白老虎开心的低吼了一声,主动转身去门口的架子上叼来了自己的牵引链。
于是,两人带着一虎一鹰,骑着马朝西北方向的灰州出发了。
果不其然,路上大多数人看到就‘猜’到他们是去卖猎宠的。
年羽的羽毛黑如墨玉,照影流金,顾良皮毛光滑如缎,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是品种上阶又精心饲养出来的‘好货’。不少人跃跃欲试地询问起了白老虎和黑鹰的价格,搞得顾念和年深不胜其烦。
为了避免众人‘觊觎’,顾念不得不把白老虎和黑鹰的‘售价’一抬再抬,直到高到让人望而却步。
走了大半日,突然下起滂沱大雨,正好路边不远有个村子,他们便过去敲开了第一户人家的门想避个雨。
过来应门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婆婆,瘦骨嶙峋的,大约是靠近路边,习惯了有人投宿避雨之类的事情,婆婆非常热情的就要将他们让进门。
“我们带了两只猎宠,是一只鹰和一头老虎,希望您不要害怕。”顾念没急着进门,一掀斗篷露出了藏在他脚边遮雨的白老虎。
乍然看见白虎,那位婆婆确实吓得举着手上的破竹伞往后退了半步。
“它很乖的,不会随便咬人。”顾念解释道。白老虎也配合的蹲下两只后腿,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婆婆不禁露出犹豫的神色。
“您要是害怕,我们就去别家试试。”年深朝婆婆点了点头。
顾念帮白老虎抹了把头上的雨水,用斗篷重新将它遮起来,两人正要转身往下一家走,那位婆婆终于开了口,“算了,你们进来吧。”
顾念不禁松了口气,与年深带着一虎一鹰,跟着婆婆走进院子。
进门后年深抬眼打量了几下天色,看这场大雨的劲头,他们今晚恐怕只能在这里借宿一晚了。
这家的房子是左中右三间式的格局,看样子人应该不算少,但此刻都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出去了。
婆婆带着他们直接朝右转,走向东边那间屋子。
因为大雨的缘故,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一眼扫过去就是灶台,煮饭用的陶罐什么的直接在地上摆着,墙上零星挂着些蓑衣、瓢铲之类的物件。
屋里跑出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因为面黄肌瘦的,显得头有点大,虎头虎脑的。跟婆婆的热情相比,小男孩似乎很害怕戴着眼罩的年深和白老虎,只敢躲在婆婆身后,但又忍不住好奇,便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打量顾念和年深一眼。
婆婆把手上的破竹伞放在地上,牵着小男孩掀开半旧的帘子,将顾念他们让进屋里。屋子大半都是土炕,除了一个破木桌,两张条凳,只有摞在炕角的两个箱子勉强能算作家具。
这里基本可以称作家徒四壁,顾念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叹了口气。他上次路过灰州地界,还是从凉州一路冲过来,准备救年深的时候,几年过去,这里村民的生活条件看起来更差了。
桌上摊着两张纸,其中一张还是寒门纸。顾念好奇地扫了眼,似乎是一页经文,看样子他们来之前,这位婆婆正在抄写。
顾念不禁有些吃惊,这位婆婆居然识字的么?
白老虎不适地抖了抖毛,甩了顾念一身水点子,也打断了他感叹的心思。布巾太小,顾念跟婆婆借了个被面,才帮白老虎把那身毛擦拭到八成干。
年羽占了体型小的便宜,藏在年深的斗篷下面没怎么湿。
顾念看着脏掉的被面非常不好意思,年深便摸出一缗钱递给婆婆,表示他们想借宿一晚,这些钱当作赔婆婆的被面和他们今晚借宿的费用。
婆婆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收下了,有些羞赧地解释道,“与人方便,本不应该收贵客的钱,不过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不收的话,今晚恐怕都没有粮食能招待贵客。”
顾念不禁有些愕然,当初他们一路赶往平州,还有从渝关去鸭绿江的时候,也借宿过不少人家,虽然大家生活条件苦了些,可能弄不出什么太好的食材,但也不至于招待客人一顿都招待不起。
顾念不禁有些愧疚,“是因为战乱加了税负么?”
方曜月两次过来攻城,带了不少战车,一看就造价不菲,那些造战车的钱还有军粮,恐怕会给他治下的百姓带来不小的负担。
婆婆长叹口气,“也不全因为这个,还有去年大疫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这两年庄稼的收成越来越不好,入不敷出。”
顾念跟年深对视了眼,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这两年的天气不是挺好的么?既没有出现洪涝灾害,也没闹蝗虫,风调雨顺的。飞来谷去年的庄稼也长得不错,甚至就连今年他们在城墙上种的番薯也都结得满满的,实打实的可以算作丰收的年景。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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