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那些案子,恐怕也出自他们之手。
毕竟这群耍百戏的,当初是跟他们一起进的平州城,打出的名号就是长安来的。
回想那些卷宗,顾念也明白了那些被绑架的孩童为什么对绑架犯说法不一了,其一是百戏表演团的人多,每次负责动手的很可能都不一样,所以就出现了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完全不同的状况,而说神仙和妖怪的那两个孩童,很可能就是遇到了负责幻术表演的人。
顾念叹了口气,摇摇头,万万没有想到,两年之后,自己居然意外地在千里之外破掉了长安城当年的悬案。
见他摇头,完颜忽烈不明所以,“不舒服?”
“不,就是有些感慨,世易时移罢了。”顾念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他往树林外走。
完颜忽烈:???
半夜的时候,完颜旗达的烧退了,人也醒了,不过依旧没有什么力气,完颜忽烈帮他烤熟了一颗鸟蛋剥开,又喂了一点水和粗饼,年深那边却依旧没什么动静。
“多亏他救了我们。”完颜旗达看着躺在那边不省人事的年深,眸色有些复杂。
众人这时才知道,原来掉到水里之后,完颜旗达一手抓着那个靺鞨族人的绳子,另一手死死抓住了完颜忽烈的手腕,后来水流翻转,完颜忽烈就被拍晕了,绳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缠住了完颜旗达。
他当时想活命,唯一的选择就是松开完颜忽烈去解绳子。
危急之中是年深伸手帮他转开了绳子的缠绕,年深背后的伤也是在帮他们转绳子的时候没注意身后的水流,被卷进去,撞向礁石时为了护住顾念而受的伤。
顾念和完颜忽烈面面相觑,他们两个是最先晕过去的,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
清晨退潮,完颜旗达的精神也略微好了些,能坐起来了。顾念他们忙着去沙滩上捡蛤蜊,他就坐在岸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次众人都有了经验,山宗前一天白天的时候还用柳枝编了两个小筐,这会儿正好用上,收获比第一天多了不少,只是可惜没再捡到海螺和螃蟹之类的东西。
随着完颜旗达的好转,之后几天,顾念他们的菜单也拓宽到了鸟类和一些小兽的范畴。那群耍百戏的人没有再过来,他们也没过去,双方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年深在第三天也醒了,不过他的伤比完颜旗达严重,依旧在断断续续的发烧。
众人熬到第五天,终于在海面上看到了一艘大船。
不光是他们,那群耍百戏的也看见了,那个走索的青年窜到岛上最高那棵树的树顶,用一块红布做旗,拼命挥舞,总算引起了那艘船上人的注意,将船朝荒岛这边靠了过来。
就这样百戏那边的二十几个人,和顾念等人,再次聚集在这片沙滩上。
那是一艘货船,船主是个三十六七岁的中年人,体型微胖,远远看到岸边有这么多人,不禁有些为难。
常年跑船,遇到人落难,能帮自然会帮一把,可眼前这些人未免有些太多了,而且看起来还有些江湖气,船主一时甚至有些分不清,这些人到底是真的落难,还是假装出事,实际上是来打算劫货的。
毕竟世道越来越乱了,前些日子就听到有人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船主命人把船停在了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犹豫不决。
“他这是担心我们劫船啊。”那个紫黑脸的大汉摇了摇头,看穿了船主的心思。
顾念扶着年深,跟他站得不远,听到他的话,才明白过来。
他看看紫黑脸大汉那边,也有一个人还伤着腿,走不了路,连忙从脖子上拽下自己那块羊脂玉牌,朝船上的人挥了挥,“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们其它人待会全都退开,不上去,只求你先帮忙我们把两个受伤的人带到岸上去,我们等他们到岸后再雇船过来,这块玉佩就当作谢礼,你看可以吗?”
紫黑脸大汉诧异的看了顾念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把自己这边的伤员带上。
听到顾念喊话,那个船主快步走到了船头。
顾念以为他是想看清自己手里的玉佩,便扶着年深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正要再举起那块玉佩,没想到船主却突然开口,“顾司直?可是顾司直?”
那个船主站在船头,背对着太阳,不太看得清样貌,但以身形来说,绝不是熟悉之人,顾念不禁有些发怔,“你是?”
船主激动的道,“洛阳秋浓渡,红衣厉鬼之事,顾司直可还记得?”
秋浓渡,红衣厉鬼?
顾念仰头看着那个船主,终于在记忆角落里找到了这个人,这是当时在秋浓渡借地方泊船,因为加运木料,船上也意外死了两个伙计的那位。
“原来你的药材是在北边进的。”顾念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顾司直。”船主遥遥跟顾念叉手行礼。
有了顾念的身份作保证,船主自然不会再怀疑顾念他们,倒是紫黑脸大汉他们这边人实在太多,船上也确实没办法全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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