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常少了葛巾筛的那步。”
葛巾筛?顾念怔了怔,他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省掉这步的打算,刚才没让工匠们,显然是被镇北军那边的事情搅乱了心神忘记了。
等等,为了让材料更为顺滑,他一直都精益求精的要求把沙子逐步用大小筛子细筛数遍,现在少了最后那步的葛巾筛,结果就成了,难道困扰他许久的气泡问题,其实跟料沙的尺寸有关,太细了反而没必要?
为了确认到底是那个步骤的问题,他们第二天又烧制了两炉进行对比,最后确定,果然是用来做原料的沙子尺寸的问题。
这意外的结果不禁让顾念有些哭笑不得,他兢兢业业地研究了许久,换过无数种配比,没想到关键问题居然是出在这里。
知道了调整方向,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之后几天两个工匠又按照顾念的吩咐试验过几次之后,就找到了最佳配比方式。
当墨青第一次看到吹制完的杯子冷却后晶莹剔透恍若淡绿色冰晶的模样,立刻意识到,这东西就像顾念说的,绝对大有用处!他连忙让人将那个杯子密密实实的包装起来,送到了药肆,并再次嘱咐那几个经手琉璃的工匠,不允许泄露任何琉璃已经成功的消息。
散衙回到家,顾念就收到了墨青派人送来的那个杯子,虽然不能跟后世的水晶玻璃杯比,但通透度和光泽度已经比之前何鞍书送过来的那套天价琉璃杯盏好多了。
顾念开心到不行,恨不得立刻带着东西去找年深,然后才想起,刚才散衙的时候就是年深送他回来的,这会儿估计早就到家了。
“快去打听下,年府在什么地方。”顾念把井生从云霞饮的摊子那边招呼出来,小声地吩咐。时至今日,他依然不知道年府的地址。
“小郎君想去年府?”井生伸手解开身上的围裙,“奴现在就带你过去。”
“你知道?”顾念愕然。
“嗯,就在延寿坊对面的光德坊。之前萧寺正点过几次云霞饮和云霞糕,让送到年少卿的府上。”
顾念:…………
这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年家的大门也是乌头门,两侧的柱子上并没有过多华丽的雕饰,但异常高大,远远看上去犹如立戟冲天,衬着沉静的黑色和低调的纹饰,莫名多了分森严凛然之感。
再加上门口面色严肃持刀而立的那两排金甲卫士,更是威风凛凛,将铁血将门的肃杀之风发挥到了极致。
门前往来之人,根本不敢正眼细看,全都下意识地远远避开年家的门口,所行路线生生画出了一道极大的弧度。
井生跟门口的金甲卫士递上顾念的名刺,没过多久,杜泠就匆匆迎了出来。
那两排金甲卫士朝他肃然行礼,甲衣齐齐发出震鸣之声。
杜泠身上仿佛也带上了兵戈之气,隐约之间仿佛可以见到他身披戎装带兵打仗的模样,那样的杜泠让顾念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年深带兵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杜泠面色冷然的一挥手,那些卫士立刻重新站成笔直的模样。
“顾司直有什么话不能在履雪殿说,还要追到年府?”杜泠将顾念两人接进门,边往里引边调侃他。
去!顾念无语地送了他一个白眼。果然,一开口说话,还是那个他已经熟悉的杜泠。
“麾下正在那边会客,顾司直还请稍待。”杜泠指了指右边的偏厅,将顾念和井生领到左边那间,让人端上了水果。
“嗯,你要是忙的话,尽管去忙,我自己在这里等没关系的。”顾念扫了眼屋里的陈设,用料和材质都是上等,只是不如国公府的风格那么华丽。
“那顾司直略微等等,我去去就回。”杜泠朝他微微垂首作礼,快步走回对面那间偏厅。
他们大约吃了颗葡萄的功夫,对面偏厅的门就传来响动,顾念这边的门开着,恰好可以瞥到一个细瘦的人影快步走出了他们所在的院子。
看着那个背影,顾念不禁觉得有些眼熟,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等他想起来,年深已经带着杜泠和萧云铠快步走了进来。
“找我有事?”见顾念脸上并无焦急之色,年深才略略放缓了步子,扫了眼井生抱在怀里的包裹,不禁有些奇怪,到底什么事情让顾念明天都等不到,急着跑这一趟?
“琉璃烧成了!”顾念雀跃地挑了挑眉,伸手拿过井生怀里那个包袱,一把塞进年深怀里。
年深解开包袱,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那个淡绿色的通透得仿若无物的杯子,不禁怔了怔。
“真的是你烧的?”杜泠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顾司直,你别是从何鞍书那边淘到了极品琉璃吧?”
“那你去找何鞍书试试?”顾念‘挑衅’地朝杜泠挑了挑眉,“这是小爷灰头土脸地在火炉前研究了将近一个月,试过无数次方子才得出来的!何鞍书都买不到这样的极品!”
“这东西真的是沙子做的?”萧云铠震惊脸,拿起那个杯子左看右看。
“还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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