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最先反应过来,跨步迎上去,叶九思和萧云铠紧随其后。
顾念拿下面罩,对着上风的方向深吸了两口气,转头对几人道,“看到碳毒了厉害了吧?”
回想起刚才那幕,萧云铠依旧心有余悸,连连点头,叶九思把年深挤到身后,从顾念手里接过那个模样古怪又丑陋的竹筒面具,“这就是防毒面具?”
“嗯。”
被挤到外圈的年深上下扫视了几眼,见顾念明显没事,便没再靠近。
“这也太丑了吧?”叶九思好奇地打量着手上的丑家伙,越看越觉得丑。翻过来发现 ‘猪鼻子’那个位置还塞了几层白麻布,布面凹凸不平的,里面似乎还有东西,他忍不住抠弄着那团麻布想看看仔细。
“别拿……”出来,顾念想阻止叶九思,奈何语速不及对方手速,他话才说到一半,对方已经把麻布拽了出来。
那团麻布是卷起来的,根本没缝,咕噜噜朝下滚了五六圈便散开了,一团黑乎乎的炭灰随风扬起,全洒在了小世子的袍角和那双价格不菲的乌皮六合靴上,后面的年深也没能幸免,跟着一块遭了殃。
顾念:…………
叶九思:…………
“就说了让你别拿。”顾念心虚地别开了眼神,不敢看被殃及的年深的脸色。
这个验证已经足以说明碳毒的可怕,于是,除了中午商量过的法事的事情,叶九思又让掌柜的把之前的手摇通风机安排加装到货舱。
顾念和年深设计的通风机是两窗联动式的,左右两窗各挂一个通风机,摇臂操作放在两窗中间的墙壁位置,考虑到操作者本身的安全性,尽可能的让操作位置远离了出风口。
除此之外,他也再三跟掌柜的强调了碳毒的危险性,叮嘱他检验碳毒只能用活鸡之类的东西,不能用烛火,因为在氧气足够多的时候,碳毒除了‘毒人’还能燃烧,非常容易造成火灾。
一通安排下来,众人愣是忙和到了戌正才吃晚饭。吃完饭,国公府的小厮也把白天从南市取回的那块羊脂玉佩送了上来。
那个玉匠师父倒是没吹牛,虽然不明白意思,但顾念写的那些串数字,每个都复制黏贴式的被刻到了玉佩上。
叶九思不解,“既不是花鸟虫鱼,也不是梵文密卷,师父,你这到底刻的是什么啊?”
“秘密。”顾念垂下眼眸,珍惜地摸了摸那些数字。
这些数字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每一个字都弥足珍贵,藏着他‘前世’的记忆和遥不可及的过往。
铭刻着那些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一切。
叶九思怔了怔,顾念的目光仿佛透过那块玉佩落在了无穷远处,就像琉璃似的,有种透明易碎的感觉,让他不敢再问下去,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顾念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年深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那块玉佩,流光在他黑色的眸子里烛火似的跃动了下,一闪而逝。
安排好后续所有的事情,众人第二天便离开了洛阳,这次顾念乖乖选择了坐马车。
反正不赶时间,他实在不想回到长安之后再受一次罪了。
于是,顾念坐马车,年深、叶九思等人骑马,慢悠悠地踏上了返回长安的道路。
阳春五月,草长莺飞,山花烂漫,风里带着三分花草的香气,熏人欲醉。
没有案子压在前头,几人的心情都非常悠闲,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欣赏着路上的湖光山色,遇到山林再去打几只野味就地烧烤,还真的带上了几分游山玩水的感觉。
一来二去,搞得顾念也有些跃跃欲试,想跟年深他们去‘见识‘一下打猎的乐趣。
“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来比赛添个彩头?以一个时辰为限,用猎物的数量定输赢,输的那队要答应赢的那队一个要求。”叶九思兴致勃勃地提议,‘不怀好意’地看了眼顾念。
顾念:???
“这个主意好!”萧云铠兴奋地附和,“那咱们是每人一组还是两两分组?”
顾念顿时垮下了脸,这是什么倒霉主意?每人一组的话,他这个打猎小白岂不是百分百要垫底?
就算两人一组,他也毫无疑问肯定是最被嫌弃的那个累赘。
“两人一组吧,不然师父怎么办?”叶九思还算有点‘良心‘,考虑到了顾念的窘境。
“好,那我和麾下一组。”萧云铠立刻表明态度。
“凭什么,我才要和三郎一组!”叶九思立刻加入争夺的战局,锁定三郎就是锁定胜局,谁要做输家啊!
正在调试弓弦的年深:……
没来及开口的顾念:……
你们还能把嫌弃表现的再明显一点吗?我还想跟老板一组呢!
三人争执不下,顾念眸色微动,闪过丝狡黠的光芒,“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抽签来决定,把结果交给天意。”
“怎么抽?”
“我写四张条子,两个空白,两个‘猎’字,内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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