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疤痕还在,可以确定是本人。
秦阿栓烧得比他还要惨些,只剩了半张脸。
两人身上都找不到什么明显的伤口,似乎就是被烧死的。
他正想再借盏灯过来仔细地看一下,贾仵作突然起身朝葛十二这边走过来,见他蹲在这里,极其响亮地‘啧’了一声,嫌顾念碍事的情绪溢于言表。
顾念连忙道了声歉,给他让开位置。
“怎么样?”年深走过来,给顾念也端了一杯饮子,杯口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能去他们的牢房看看吗?”顾念喝了一口,放下滑板和杯子,眼眸微动,朝年深使了个眼色。
年深转过头,“孙狱丞,找个人带我们再去起火现场看看。”
“少卿,还是我来吧。”孙狱丞摘下牛二挂在墙上的灯笼,朝顾念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拎着灯笼快走几步,到前面带路。
监狱里的通道阴冷潮湿,青苔攀生,霉腥加上还没散去的炭灰味,气味说不出的‘丰富’,才走两步,光顾着打量墙壁的顾念就脚下一滑。
幸好年深就在他旁边,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
回头看了眼砖道上湿滑的青苔和水迹,顾念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剩下的那段距离再也不敢大意,再加上刚才打滑又扯疼了腿上的伤口,只得走得小心翼翼。
等到了牢房区,地面就变成了夯土,顾念脚下也终于踏实了些。
葛十二和秦阿栓都还没有最终定罪,所以暂时住的都是轻刑犯以及临时关押的这个区域。
牢房分为南北两排,起火的是靠南边的这排。
最开始的几间牢房面积都比较大,估计是临时关押一些普通犯人的,现在全部都空着。
再往里走,就变成了单人牢房,起火的就是这个区域。
整个起火范围波及了二十来间单人牢房,严重的栅栏门已经烧没了,边上程度较轻的,也已经被烟火熏得半黑。
顾念举步走近一个牢房,站在门口打量,纵深一丈出头,宽不到两丈,整个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靠墙的角落是一大团黑渣儿,已经和着水变成黑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微型沟渠。参照那些没烧毁的地方来看,那团黑渣儿应该是作为床的木板和被子之类的东西。
朝向通道的这边原本都是孩童大腿粗的实木栅栏,此刻那些木头已经被烧到碳化,摇摇欲坠,他用手一掰,直接抠下了一块。
年深从后面轻轻一勾顾念的腰带,将他拽过来两步,示意他离那扇随时会坍塌的木栅门远些。
顾念只得乖乖站远了些,从栅栏碳化和墙壁熏黑的痕迹来看,他这边的火应该是从隔壁蔓延过来的。
再往前走,下一个牢房四壁漆黑,门口的木栅已经没了一半,烧得比之前那个严重得多。
孙狱丞介绍说,这里就是关押秦阿栓的地方。
顾念一听,立刻毫不犹豫地跨进去查看,年深低下头避开木栅,跟在他后面一同走进牢房。孙狱丞见状,别无选择地也跟了进去。
两人借着孙狱丞的灯光细细地在房间里看了一圈。
地上脚印凌乱不堪,大概由于救火和搬尸体的缘故,床的位置比隔壁损毁更厉害,浇过水之后又被踩得一塌糊涂,完全破坏了原本的现场。
顾念眉心深皱,叹了口气。
“最后能确定他活着是什么时候?”年深问孙狱丞。
“我刚才问过,狱卒说中午巡查的时候还一切正常。”
顾念皱了皱眉,从熏黑的痕迹和秦阿栓的尸体来看,起火点就在这间牢房的床上,但秦阿栓哪来的火种?
栅栏正对面的墙上有个比a4纸大了一圈的气窗,高度正到顾念的鼻子。秦阿栓跟顾念的身高差不多,站到窗边的话,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位置。
气窗上栅格仅有两指来宽,此刻已经烧到只剩半截。
顾念踮起脚尝试以秦阿栓的视角看了下窗外,三四丈远之外,就是监狱的外圈围墙,墙外还有几棵高大的槐树。
见他在看什么,孙狱丞连忙把灯笼往窗边举了举。
“怎么了?”年深也凑了过来。
“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有人可以透过这扇窗射进来支火箭什么的。”
“不太可能吧?”听他这么一说,孙狱丞也抻着头往外看了看,“这扇窗户的缝隙这么小。”
年深却指着墙外的那几棵槐树道,“如果对方有杜泠的箭法,就可以办到。”
孙狱丞:…………
出门时顾念特意又看了眼对面的牢房,想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结果全是空的。
“之前的犯人都……没了,所以现在牢里比较空。”见顾念打量那边,孙狱丞讪讪地道。
与秦阿栓的牢房相隔一间之后,他们又接连在两个牢房发现了起火点,起火位置大同小异,不过这两个房间都没有住犯人。
可惜的是,虽然能大致看出火势蔓延的范围,却因为救火的时候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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