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能得到那样一件巧妙绝伦的物件的话,排队也是值得的。
叶九思的名刺确实非常好用,门房将叶九思和年深的名刺送进去,没过多久,就有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跑到门口,恭恭敬敬地将年深和顾念请进墨家的大门。
有墨家小厮过来牵马,年深从马背上摘下那两个锦缎裹着的盒子递给管事,顾念才反应过来那原来是拜礼。
他们今日是以私人名义过来拜访的,所以年深特意在西市买了份礼物。
墨家内院的院墙也比普通人家宽厚数倍,加上砌墙用的是灰黑色的大砖,敦厚又结实。院落间穿梭的人大半都是工匠打扮,额头带汗,身上不是单衣就是短打,仿佛跟他们过的不是一个季节。
管事没有把他们带到中堂,而是引向偏院,殷勤的解释道,“家主怕少卿有要事,所以嘱我将您带到这边,一则是怕中堂人多眼杂,扰了清净,二则这里离家主的炼炉比较近,过来方便。”
院里种着两棵梧桐,高大的枝桠遮住了大半个院子,可以想见盛夏时的清幽模样。
透过右边半开的侧门,可以看到隔壁跨院的一角,院子紧邻水渠,渠边是套竖轮和卧轮的连动水车,节奏顺畅的将水引进院内。
看到那套水车,顾念不禁心思一动,如果未来需求量大,纸杯的冲压机其实也可以借助水力。
几个青年壮汉在这样的天气里直接打着赤膊,就在水车前的空地上,围成一圈,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什么。
另一边被墙壁挡住的区域估计是火炉,院墙上方可以看到两股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再走几步就进了偏堂,屋内的布置中规中矩,家具以梨木为主,摆着四把方方正正的高脚靠背椅,看在年深眼里有些奇怪,顾念却再熟悉不过,这就是后世由宋朝开始流行的太师椅。
屋内早有两个小厮候着,见他们进门,迎过来帮两人脱下锦裘挂在一边,动作熟练,训练有素。
靠背椅上的椅披纹样普通,却非常厚实,扶手被垫得宽厚了一大圈,坐上去往后一靠,比那些脊背悬空的月牙凳舒服多了。那种触感甚至让顾念忍不住怀念起更为舒服的家具,沙发。
年深不习惯这种靠背椅,后背依旧挺得笔直。
对面的架子上没有摆什么常见的金玉摆件,满满一墙都是迷你版的模型。宝塔,云梯,凤鸟,兽形车,三轮组合水车,材质基本以木头为主,精致小巧。
最让顾念惊讶的是里面那辆极长的龙形车,除了头尾,中间的身体是十二节首尾相连的车厢,就像是火车的雏形。
见他似乎对那些模型很有兴趣,两个小厮一脸骄傲地介绍起模型里暗藏的小机关。
桌上的果盘盛着甜橘核桃葡萄干,顾念抓了把葡萄干,就着机会跟那两个小厮攀谈起来。他们那边聊得热火朝天,年深则一脸高冷,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仿若一尊俯瞰人世的神像。
大约半炷香过后,管事步履匆匆地带着位中等身量的青年穿过侧门来到偏院。
青年身上套着件笨拙的围裙式半身护甲,手上也戴有厚厚的手套,防护得十分周密。
两个小厮连忙迎上去,帮青年脱下那片围裙式的半身护甲和手套。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来人是墨家这代的家主墨青无疑了。
他的衣着打扮十分低调,脱掉护甲后是件芦灰色襴袍,身上几乎没有任何金玉之物。
顾念本以为技艺如此精湛的工匠大师至少也要三四十岁,没想到面前的人却十分年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单论长相,墨青可以用相貌平平来形容,唯有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灿然若星,顾盼生辉。
几人互相见礼落座后,那两个小厮便端出个长条形的托盘,上面摆着四五个淡青色的瓷瓶。两人一左一右地跪在墨青两边,先帮他净手,又按部就班的把那些瓷瓶里的东西涂在他手上,见缝插针的帮他按摩双手。
顾念不禁愕然,这个感觉,就像在做手部spa。
“在下今日实在抽不出更多的时间,又怕少卿有急事,就失礼了。” 墨青歉意地解释了句,客气却不热络。
年深倒是无所谓,开门见山地表明今日过来是为案子的事情寻求协助。
墨青听后略微有些诧异,眼梢微扬,“不知在下有何处可以帮到年少卿?”
年深看了顾念一眼,小司直立刻接过话头儿,“是这样的,前天晚上亥时左右,通义坊出了桩命案。”
为了避免过于突兀,引起墨青的戒备,顾念故意从婉儿的案子问起,“死者身上遗留的凶器是把金镶玉的白玉卷尾短刀。”
他从挂在腰间的锦囊里拿出昨天随手塞进去的那张短刀图,“我画了张刀的图样。”
墨青的双手都在‘忙’,管事接过顾念的那张图样,拿到他面前展开。
看到纸上画的墨样,墨青的丹凤眼里闪过丝诧异,这个画功,简直比他们墨家的原版图纸还要完美。
他动了动手指,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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