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的指印呈螺纹状,也就是俗话常常说的‘斗’。
“原来如此,”萧云铠看着恢复如初的桌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就算这是凶手和赵杰的手印,跟你把灰吹到我脸上有什么关系?”
顾念:………………
就……没注意你在对面啊。
“臭小子,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见顾念迟疑,萧云铠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五郎!”就在顾念奋力挣扎以为自己要被揍的时候,楼梯口及时传来杜泠的声音。
他回过头,发现杜泠和年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楼梯口。
窗口的阳光洒在年深身上那件兽头金扣的黑色狐裘上,墨色长毛泛起了粼粼金光,英气勃发,风姿飒爽。
“就是吓唬他一下。”萧云铠悻悻地松开了顾念的衣领,朝年深行了个叉手礼。
看到某人,顾念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腹部又产生了幻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年深长身肃立,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他们旁边的桌案,“有发现?”
“有!有!有!“萧云铠现学现卖,表演起‘手印魔术’,赫然浮现的掌印果然让年深和杜泠眼里露出惊异的神色。
解释方面,萧云铠就说得七零八落了,转眼的功夫,顾念那些古怪的说词他已经忘了大半。
年深伸出戴着金丝半指手套的右手,手指明显比案上的手印长了三四毫米。
“凶手掌间有疤痕。”杜泠的注意力敏锐集中到凶手的特征上。
萧云铠迟钝地反应过来,兴奋地砸了下拳头,“尺寸不同,而且麾下的手掌完全没疤,常年戴着金丝软尉,这样应该就能证明清白了吧?”
“恐怕还不够吧?”顾念摇了摇头,可以作为追查凶手的一条线索,却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案发之后已经过了二十多天,来过这里查看现场的肯定不止我们几个,其它人也可能不小心会把手印留下,就像你刚才拍桌案时那样。”
另外,对面小指带‘斗纹’的手印属于赵杰也只是他们的推测,赵杰的掌心有没有疤痕?虽然概率不大,也还是需要核实一下。
杜泠看着侃侃而谈的顾念,笑得意味深长。
萧云铠噎了噎,懊恼地叹了口气,“那你二十天前干嘛去了?你当初接到案子就过来的话,不就能还麾下一个清白了吗?”
顾念:…………
早二十天我还在另一个世界好不好!
顾念觉得没办法跟萧云铠讨论下去了,转过头就见年深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比赛区’的桌案,便问了一句,“有什么印象么?”
在保护年深的问题上萧云铠还是很警觉的,察觉到顾念话里的试探,立刻横眉怒目,“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麾下都说了他当晚没来过这里!”
凶什么凶,随口问问都不行,这张桌子万一之前在别的地方也用过呢?顾念郁闷地扁了扁唇角。
年深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波澜不惊地摇了摇头,“没有。”
‘比赛区’看完,顾念转向凶案发生的那扇窗户,又开始观察地上的血迹。
血迹基本分为两类,大滩的那种应该是死者倒地后流出来的,还有部分应该是倒地前溅落的。
顾念原本还有点怀疑赵杰是诈死的,但以出血量来看,这里应该真的死了个人。
四人分头将窗框、墙壁、地毯,包括旁边那个忍冬纹熏炉都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试图发现些凶手遗留的蛛丝马迹,哪怕是根丝线也好,结果却一无所获。
推开那扇窗户,寒气蓦地涌进,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小半座长安城。
天色向晚,暮霭沉沉,晦暗迷离的光线为整座长安铺上了层柔焦滤镜,楼阁林立,行人往来如织,各坊升起袅袅炊烟,空气里飘荡着食物诱人的香气,一派繁华盛景,完全看不出乱世将至的迹象。
隔道相邻,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当晚叶九思等人所在的酒肆,归云居。
大约因为还没到平康坊热闹的时间,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对着他们这边的那排房间大多都还空着。
顾念默默回想了下供词里的位置,二楼第二个房间临窗坐着的是叶九思,第三个房间是尚书左丞。
“饿了?”见他盯着对面的归云居,杜泠笑着调侃了一句。
顾念连忙摇头,“只是在找小世子他们当时的房间。”
“那就更得去归云居实地看看了。”杜泠悄悄瞥了眼不远处背对他们的年深,故作严肃地大声说道。
顾念:???
年深看了眼窗外,干脆利落地转身下楼。
萧云铠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唯有顾念还愣在原地。
“今晚有口福了,”杜泠撞了撞顾念的肩膀,朝他眨了眨眼睛,“归云居的浑羊殁忽,可是长安城各大酒肆里排名第二的美食。”
顾念:………………
敢情你是在暗示老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