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朝施云琳走过去,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她零碎贴在脸颊上的几根青丝拂开。
他问:“你想要?孩子吗?”
施云琳困倦得脑子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她听着亓山狼的话,慢半拍地眨眼睛。
亓山狼没等她的回答,语气带着几分坚定地说:“我不想要?。”
施云琳听着他说话,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就这么睡着了?。
亓山狼坐在床边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他起身?,从抽屉里取出止痛消肿的药膏,抹在指上,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消肿。
施云琳睡得很沉,一无所?觉。
接下来两日,施云琳过着不分日夜的日子,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于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她甚至没怎么出过屋子,一日三?餐都是亓山狼从厨房里拿进来喂给她吃。
两天后的清晨,施云琳终于出了?屋子。因为今日是二月十五,明天就是任旭成亲的日子,这里距离小渔村有些远,他们要?提前一天出发赶过去。
一大清早,施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早饭。今日施砚年?觉得身?体好了?些,也?出来和?家人一起吃饭。
一家人刚坐下,就听见了?马蹄声。也?青好奇地小跑着过去推开窗户,屋子里的都从开着的窗扇往外?望去。
看见亓山狼和?施云琳正将一些东西挂在马鞍两侧的背囊里。一看就是要?出门。
付文丹赶忙放下碗筷,追出门,立在檐下问:“这是要?走了??”
施云琳回头,瞧见家人们都站在门口?正望着她。施云琳也?不确定这次去渔村之后,会什?么时候再回来。她甜甜一笑,说:“过一阵再回来。”
嫁出去的女儿留不住,更何况是献出去的女儿。付文丹没多说,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去吧。”
亓山狼握着施云琳腰,将她带到马背上。施家人目送施云琳和?亓山狼纵马离去。
付文丹在檐下又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屋。
沈檀溪瞧着付文丹神色有些忧郁,柔声劝:“母亲别为云琳担心了?,我瞧着她现在挺好的。”
柳嬷嬷也?在一旁说:“是啊,像如胶似漆的新婚小夫妻似的。别管……别管那位怎么样,反正能对小公主好就行。”
付文丹沉默良久,才问沈檀溪:“檀溪,你说以后真的能回家了?,云琳还愿意回去吗?”
沉默坐在一旁的施砚年?,将要?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沈檀溪想了?想,坚定地点头:“国难家破,谁愿意像浮萍一样流落异国呢?归乡之心,怎能被儿女情长所?阻。”
付文丹没说话,垂着眼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檀溪也?沉默下来。两句话,已然勾起了?她的思?乡之情。她也?想回家,不想困在异国。
亓山狼早上离开了?长青巷,宫里人中午就来接付文丹进宫,柳嬷嬷放心不下,纵付文丹不允,她也?执意跟进宫。
付文丹刚走,靖勇王府也?来了?人,接沈檀溪去王府小坐。沈檀溪脸色煞白,却拒绝不得,不得不去。
这小院,一下子清净下来。
施砚年?独立树下,仰头看向枝头挂着的两盏花灯。才过去没多久,这两盏花灯经历了?风雪,已经破旧了?。
半下午,亓山狼和?施云琳才到了?海边。亓山狼手里提着给任旭的新婚礼物,跟在施云琳身?后。
施云琳提着裙子,走到海边白沙海滩上。天气渐暖,吹在脸上的海风虽然还有些凉,却不似上次来时的刺骨。
施云琳仍旧像第一次来海边一样,稀奇地遥望着大海,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探究地望着远处天和?海相交之处,想要?知道?大海的另一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海面?收回来,她一回头,瞧见亓山狼并没有跟上来。他离得有些距离,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身?后的亓山。
“走呀!”施云琳提声,“再不走,到的时候要?天黑了?。”
“天黑再去。”
施云琳不懂亓山狼为什?么这么说,她也?没多问,提着裙子立在海边,深吸一口?气,去嗅海风特有的凉香。
她实在心痒,脱了?鞋袜放在海边的石头上,提着裙子和?里面?的裤子,小心翼翼走进湿软的沙滩里。赤着的雪足陷进白沙,细密的沙子粘在她的足底、足侧。
她继续往前走,直到海水没过她的脚踝,才驻足。
一阵海浪浮过来,她急急将裙裤再往上提,由着海浪轻拍上她的小腿。凉凉的海水涌上她的小腿又瞬间退下的感觉,令施云琳十分新奇,连寒冷也?顾不得了?。
她再往前迈一步,开心地踩出水花,等待下一波海浪的热烈擦蹭。
亓山狼看着施云琳站在海边玩水,不大理解她对海水的喜欢。她明明那么怕冷,却对冰寒的海水那么喜欢。
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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