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捞起来整个身体都是红彤彤的,孟抑立马把她抱到地板上放平,他颤抖着手一边清理她口鼻上的泡沫,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细心检查她是否还有反应和呼吸。
“挽挽!挽挽!”孟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俯下身子探听她的呼吸,心中默念:“100110021003100410051006100……”
“哥哥……”
孟挽看着他,他都快急死了,她知道。
孟抑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她没事,大概率就是想引他着急,他们这样的家庭,孩子不可能不识水性,可他也怕她真出事。
“我先出去。”他低了声调,起身从架子上拿了她的浴巾,又蹲下给她把身体盖上。
“哥哥……”她伸手去抱住他的脖子,“哥哥,我的心跳好快……”
她看着孟抑的侧脸,“我觉得我快死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浴室暖色灯光下,她满脸的潮红,看向孟抑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像一只怯生生地小鹿。
孟抑低下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不能多看,这是他抵制不住的诱惑。
他好想顺坡下驴,好想就糊涂地和她发生点什么,或者就权当是他强迫她的。
可是,他怎么忍心。
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要走在一起,这是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他能保护好她么?他身在黑暗之中,怎么忍心拉她入梦。
“挽挽,请不要再恶作剧。”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地跟她说。
“待会儿下来吃饭……”
“哥,”孟挽打断他,“你是不喜欢我了是吗?”她看着他,靠近他,诱惑他。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在向他讨要喜欢,他一边控制不住地想要偏爱她,揉揉她的脑袋,一边要克制住自己不能做出任何超越兄妹之情的举动。
这种感觉,几乎要将他焚烧撕裂。
“哥哥永远会保护妹妹。”他一本正经地说。
说完话,他抱起她,把她放在浴缸边上坐着,没有停留转身就出了她的卧室。
孟挽扔开浴巾,看了一眼浴缸,随后浴缸里响起水池坠入重物的声音。
她的头被狠狠磕在浴缸的瓷石上,孟挽的眼角泛出大量泪水,差点把她磕晕,巨痛之下,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后脑勺的地方渐渐蔓延着红色。
“哥哥……”她哭着出声,她信孟抑不会走远。
孟抑确实没有走远,他坐在孟挽门边的楼梯上抽烟,他的衬衣被打湿,连同西裤也有黑色的痕迹,裆部已经鼓包,再严重一点,恐怕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等自己平复下来,再去哄她下楼来吃饭。
孟挽力度没控制好,磕严重了,喊完最后一声哥哥,整个人就晕死过去了,其实晕的感觉就是困,头痛然后犯困,尽管她努力地克制着让自己不要睡,她要看见孟抑为她着急的样子。
孟抑抽完一支烟,再去敲的孟挽的门,屋里这次是真没声音,他推门进去,她的浴室和他刚走的时候一样,孟抑的心被揪紧。
没有推门印入眼帘的就是,孟挽躺在浴缸里,脑袋下面都是血,这回是来真的,孟抑摸了摸她的脑袋,脑门上全是冷汗。
“挽挽,你别吓我,是不是又在恶作剧。”他看着她惨白的脸,轻轻托起她的头,摸了一下红色的来源。
孟抑立马起身拨打了103(俄罗斯急救电话),根据医生的指导,他镇定地把她抱到铺着羊毛毯的阳台,拿纱布垫在她脑后。
“挽挽,挽挽,”他叫了她几声,孟挽还是没反应。
这跟溺水的情形不同,这个时候,没叫醒反而要比叫醒好一点。
孟抑看了,她的胸廓还有起伏,人还有呼吸,他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脉搏存在,意识到她只是意识丧失,他把她的头偏向一侧,他将床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包起来避免失温。
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整理袋,打开她的衣柜,装了几件她的衣服。
他们住的地方地段好,救护车来的很快,孟抑几乎还来不及感到心慌就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用俄语跟医护人员交流后,在车上他们就给孟挽开始了急救。
他坐在一边,只是看着孟挽那张惨白的脸,突然就又特别想抽一根烟,是不是他对孟挽太好了,让小姑娘也起了心思,还是他太明显,他颓败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年近三十的成年男人,绝不可能看不出小姑娘这呼之欲出的心思。
他不能。
到了医院,孟挽被推进了急诊室,孟抑镇定地去拿单子缴费,过了一个小时,医生告知他孟挽没有问题,拍过片子后脑部没有损伤,只有轻微脑震荡。
为了保险,孟抑还是让孟挽在医院住两天,看着病床上的她,他都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摸了摸她的脸,心里有点难受,更有些愧疚和心疼她。
他拉着她的手,始终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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