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不认识,我是真的不认识,那位绅士穿着厚披风,用大围巾盖住了脸,他给了我半个金徽做标记,说以后会有人拿另外半个给我。”
这家伙故意没有说当初那个人是花多少钱租房的,但奥尔对此也不感兴趣。
“他说话的音调有什么特点?身高多少?”
“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警官先生。您看,我这儿有这么多的租客,我已经……”
“带走。”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一通声嘶力竭地呼喊后,他又被送回来了。
“说。”
“我让我的儿子偷偷跟了一下他,呃,不对,是送了一下他。毕竟那位绅士是晚上来的,那可不是个安全的时候。一开始那位先生哑着嗓子说话的,让我以为他年龄很大,但是我儿子说,他的脚步很轻松,并且灵巧。能躲开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甚至用手杖去打开他们不规矩的手。不过接下来他就坐上了一辆出租马车。”
“带……”
“另外!另外那位绅士的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
“特别?”
“对,是很多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多很多,那一定是很高级的香水。”
“五金店的对面,是花店和香水店。”达利安凑到了奥尔的耳边低声说着。
三年前那里还没有炸鸡店,假如在那两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确实会染上杂乱的香味。但这也不能肯定,因为有时候葛雷帕子爵经常会唠叨过去糟糕的经历,其中就包括参加了一场宴会后,就会染上一身的“杂味儿”,那是从喷洒着不同香味的小姐和先生的身上染上的。
泽勒子爵也对此表示赞同,会说那是“灾难”。
其实可以确定,这个绅士就是沃卡了,因为其他了解到这个房子情况的人,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条件花大价钱把房子长租下来。奥尔只是下意识地,猜测更多的可能而已。
“看来您的记忆力不错,那么,您对于十二年前的事情,还能想起来多少呢?”
十二年前的案卷上,是没有房东的证词的,当时的警察不可能没问他,奥尔认为,他当时应该是什么都没说。
“十二年前……”房东习惯性地还想隐瞒一些事情,可他的一大家子都被手铐烤着,在旁边排成了一条长队,“汉姆森夫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她那时候有很多客人,甚至有男人为了排队的位置曾经打过架。后来常常有稍微有钱的男人,直接买下她一天,那时候她就在门口挂一个红牌子,其他男人就会去找别人了。
而我,呃……我对那些并没有欠我房租的人的进出,并不是很在意。”
“您知道在她的客人中,谁对小男孩也有过界行为吗?”
“小男孩?啊!所以说乔尼真的也被……咳!我知道有几个人确实也会对小男孩动手动脚。不过他们大多死了,或者不知去向了。”
“您只要提供名字,和他们当时的大概情况就好。”
“是的,当然。”房东向奥尔一口气提供了五个名字,以及房东最后所知道的,他们的地址或是工作地点——看来变态比人们认为的,要多得多。
其他警官接手了这五个名字,根据线索去追查了,而对于房东一家吗……
“带走。”
“我真的都说了!警官先生!警官先生!”房东的叫声就像是他们一家子都被拉上了绞架一样,这是对警察有多不信任?
他当然不能把房东继续放在这儿,这家伙就算确实都招供了,一旦在外头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会立刻改变证词。那位沃卡虽然只是个勋爵的养子,但贵族的关系混乱复杂,一旦真的有贵族出手……
总之,虽然他能下黑手,但那是在确定无法让罪人罪有应得的情况下,现阶段,还是使用正常手段保住证据为好。
他们到了楼上,两位站岗的警官忍不住问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先生?”
“别担心,没事儿,我来这是为了另外一件案子。”奥尔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依然留存着浓烈的腐臭味道,达利安跟着奥尔一块儿进门后就关了门,靠在了门框上。
鱼尾区警局的警官们行动很小心,他们带走了遗体,但并没有弄乱现场,尤其是在他们到来时,血液大部分已经干涸的情况下,现在这儿除了没有凶手和被害人,基本上就和被发现时一样。
已经开裂的草绿色墙纸上,是层层叠叠的喷溅血迹、溅落血迹与抛甩血迹。外行人看来这些层层叠叠的,可以用狂乱形容的血迹,很是有些精神污染的意思。但奥尔……现在已经能通过观察,分析出这些血迹发生时的大概方位了。
马赛克化为细线,是奥尔给血迹做出的标记。
随着标记越来越多,奥尔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因为所有的血迹都证明,这一切是在床上发生的。
也就是说,假如乔尼是杀害红蝎子的凶手,那么红蝎子是躺在那任由他把她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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