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金斯被抠吐了,但他的情况不见丝毫的好转……甚至他充血的眼睛开始上翻,并且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水被送来时,诺克金斯已经陷入昏迷了。
陶德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长漏斗,用它向诺克金斯的喉咙里灌水,以防水进入气管。然后他开始按压昏迷中的诺克金斯的腹部,让他呕吐。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男人从宅子里跑了出来,他也提出一个皮包。
“柏德诺医生,我儿子……”老诺克金斯闭了闭眼睛,“重感冒刚刚晕过去了。”
帮助陶德抢救的奥尔抬头看了这个老人一眼,老人与奥尔对视,镇定又坦然。奥尔顿时明白原因了——他很有可能就要失去儿子了,那怎么还能再失去孙子?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重感冒的病人?!”柏德诺医生刚来,地上陷入昏迷的诺克金斯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些可怕的表现,老实地躺在那。他要冲出去阻止陶德医生,但纳德普局长拦住了这位医生。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请安静地站在一边!”他一把推开了柏德诺医生,看向了多米尼克先生,“先生们,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事实。”
“毫无疑问!我孙子的仆人应该被吊死!”老诺克金斯大声嚷嚷着。
多米尼克先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诺克金斯,神色有这一瞬间的动摇,但也只是一瞬间:“老友,我失去了我的儿子。”
老诺克金斯同样看了看地上:“我也即将失去我的儿子。”
多米尼克摇了摇头:“我因你的孙子而失去我的儿子,但你的儿子却不是因为我的孙子而死去。而且,我知道你还有私生子,诺克金斯家的血脉不会断绝。但是,我就不同了。看看我,你觉得我还能再生育一个儿子吗?更何况,即使还有机会,但那也不是我的长子了。
我不会无礼地闯入一位朋友的家,所以,现在让我进去,还是从今天开始,与我成为敌人?”
其余的家长们,也都站在了多米尼克的身后。
这些“高贵”的绅士们,可真是充满了中世纪的色彩。
老诺克金斯嘴唇颤抖,最终他长叹一声,让开了路。
多米尼克点了点头,但意外的是,他没有率领着众人鱼贯而入,而是转过身,对着奥尔说:“请,蒙代尔副局长,您更擅长,我们即将面对的情况,其他人可以接手帮助陶德医生。”
“我、我可以。”终于看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柏德诺医生,颤颤巍巍地出声。
奥尔没多话,起身让开了位置。他整理着自己的制服,一转身就握住了达利安的手。达利安竟然还试图把手抽走,但奥尔握得很紧,他的反抗无效。两个人一块,走进了诺克金斯的家。
——奥尔拉达利安的动作,也让不少绅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带头的几位没说话,他们也只能闭嘴。
打开门,一位少年已经站在大厅里等他们了,很显然他就是莫瑞·诺克金斯。
“谁也不能碰我儿子!”一位女士冲了出来,紧紧抱住了莫瑞。在老诺克金斯的示意下,这位女士很快就尖叫着被抬走了。
莫瑞耸耸肩,抬抬手,摆出一脸的无奈:“毒是我下的。我知道,否认已经没什么用了。”
奥尔点点头,干脆利落地让到了一边:“纳德普局长,我的工作也结束了。”
“为什么?”多米尼克先生直接上前一步,提出了疑问,“多瑞恩视你为他的兄长。”
“那个蠢货的话,您竟然也会相信?他只会在学校里找麻烦。等等,先生们别这么着急。你们不需要分开提问,我可以统一回答你们。包括蠢货多瑞恩,我虽然讨厌他,但我可没有针对他,他只是和那两个蠢货一样,因为太贪吃所以才没了命而已。
最初下毒我只是因为好奇,毕竟老鼠和兔子可不会把它们的感受告诉我。然后我的试验品回家了,而我在收集到了一部分资料的同时,也从中发现了新的乐趣。
就是看着你们的蠢货儿子在痛苦中挣扎。”
莫瑞脸上的笑容,单纯又天真……
“可这件事就要被发现了,我能怎么办?我知道我必须要住手了,那可太糟糕了,所以我觉得,最后我可以玩得大一点。但谁知道有人会贪吃到把自己毒死呢?我可是将药量掌握得很好的。”
“你为什么……要对你的父亲那么做……”老诺克金斯也跟了进来,他的手紧紧攥着拐杖,指节已经发白。
“很抱歉,祖父。”莫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歉意,“因为看着一个人因为我而痛苦,实在是一件太快乐的事情了,我停不下来。”
“你至少也可以……”
“给仆人下药?我当然可以那么干,可是他们一旦被认为是生病,那么很快就会被从宅子里赶走,那时候我就无法看到他们了,而且,我知道今天早晨要有什么发生……我父亲已经毒发了吧?那您的血亲只剩下我一个了,祖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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