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奥尔注意着外边的动静——坐在休息室门口的巡警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并且在对所有人做着转播,毕竟巡警休息室可是在局长办公室门口。
“拜迪·舒尔顿跑去办公室了。”
“老麦斯威尔下楼了。”
“老麦斯威尔和西诺神父上楼了,他们进办公室了,罗伊斯·道格、坎多维·纳普、拜迪·舒尔顿也跟着进去了。”
罗伊斯·道格和坎多维·纳普都是警探,拜迪·舒尔顿是马屁精队长。
奥尔悄悄问大麦克:“这几天盯着我们的是舒尔顿的人?”
“对。”大麦克的眼睛里明显写着“你之前不知道吗?”的惊讶。
奥尔尴尬的笑着,同时在心里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不该把马屁精和废物混为一谈。
舒尔顿是马屁精,但很显然他也是局长一系巡警的领头人。
局长办公室的门一关,里面发生了什么,外边的人们就不知道了。不是巡警们不想去偷听,是局长办公室的门口也站着两个巡警。
但虽然不知道里边在说着什么,休息室里的巡警们也有些躁动。很多人都挤到了门口去,即使只是和站岗的两位用口型互骂也好——基本上是骂站岗的巡警马屁精,对方会骂傻瓜,也是幼儿园等级的互骂了。
突然,开门声响起,聚在门口的人们立刻缩了回来。
休息室的门重新只剩下了一条小缝隙,人们安静的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休息室门口的巡警继续转播:“西诺神父走了,看来他并不满意这次谈话,他走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
没人说话,大家看起来都在等待着什么,空气里变得有些躁动。有人站起来又坐下,有人紧紧盯住门口,或许他们也以为局长会突然推开门,让他们去干点什么?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一切再次恢复了死气沉沉的麻木,好像只有烟斗里冒出的烟圈是活的。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切和昨天没什么不同。当他们下班时,马蹄街上的难民们依然背对着他们,把自己缩在阴影们。巡警们有的一脸紧绷表情严肃目不斜视,有的神情慌张闪躲不敢看向那些难民,还有的和别人说说笑笑,甚至感慨这两天工作的轻松。
他们回家的时间和乌鸦们回家的时间恰好重叠,那对大鸟哇哇叫着从红制服们的上空飞过。奥尔总觉得,乌鸦们的叫声,是它们代替不敢发声的平民发出的嘲笑声。
奥尔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宿舍。他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呆,开始看报纸。
一般奥尔在吃早餐的时候,当天的报纸恰好就从门缝下被塞进来了——门缝很大,有时候小老鼠也能钻进来。但今天已经到了现在,奥尔也没看见报纸。
看来,送报纸的丹尼·贝伦,真的和家人避难去了。
帮战第三天,奥尔早晨离开宿舍时,还是问了拖雷太太一声:“送报纸的丹尼没事吧?”
丹尼真的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拖雷太太的回答,让奥尔的心提了起来:“我并不确定,蒙代尔先生。”
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奥尔走出了宿舍楼,拖雷太太拿起一块抹布去擦洗楼梯。
在宿舍外边,除了难民越来越多,一切毫无变化。
帮战第四天,和前三天一样。只有奥尔觉得自己越发暴躁了。
第五天……
回家的奥尔被拖雷太太叫住了。
“能请您帮我一个忙吗,蒙代尔先生?”
奥尔以为拖雷太太有什么东西搬不动了,没有多想就撸起了袖子:“当然可以,拖雷太太。”
拖雷太太带着奥尔拐去了一楼她的住处,房门打开,她温馨惬意的家展示在了奥尔面前,门厅挂着毛线织成的猫咪挂毯,花盆里的植物正在盛开着紫色的小花,整个房子里弥漫着一股烤面包的香气,比面包店的味道好得多。
但奥尔进门的脚步僵住了,因为拖雷太太的客厅里还坐着一位女士。她身穿一条简朴的蓝裙,身材苗条,金发盘成一个发髻。
这场景太像是长辈给晚辈突然安排的相亲了,虽然奥尔大学时就父母双亡,但催婚这种事,总还是遇到过的——那些不知道他是gay的老人给他介绍,他也就诚恳拒绝了,更神奇的是有些人明知道他是gay还要给他介绍妹子,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结婚了再玩也一样……
奥尔把思绪拉回到现在,想要拒绝拖雷太太。
“那是贝伦夫人,丹尼·贝伦的母亲。”
“咳!”拒绝被卡在了喉咙里,“咳咳咳!贝伦夫人?”
贝伦夫人听见了动静,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她确实不是一位年轻的女性了,但如果是第一次见面奥尔很难立刻认清她的年纪。
贝伦夫人眼角是细密的碎纹,脸颊和嘴角的皮肤松弛下垂,皮肤白得极不健康,就如泡水泡久了的颜色,但她的眼睛与报童丹尼的一样,都是漂亮的冰蓝色。她是苍老憔悴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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