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声的“啊!”的一句,并朝着沈焕扮了一个吓人的鬼脸。
而沈焕仿佛是一台接收延时的机器,过了半秒钟,才抬头看向门口,他戴着耳机,表情茫然。
顾曳的鬼脸整个垮了,一脸尴尬。
沈焕摘下耳机,看着门口蔫不拉几的顾曳,弯了眉眼,话语间带着几分笑意,“怎么了?”
“没什么。”顾曳自讨没趣,小声嘀咕,“妈的,傻逼透了。”
说完他觉得这完全是沈焕的问题,自己这么聪明可爱,怎么可能傻呢。
便飞快的给自己找补道,“啧,沈二宝你怎么这么没意思呢?”
然后就凑到沈焕跟前,报复似的,故意贴在沈焕耳边,一个劲的“嗷嗷嗷”吓他。
“吓死你!”顾曳气势汹汹。
沈焕脚支着地板,把椅子往旁边移开了几寸,被他闹得偏头往旁边避了避,从而免遭荼毒。
他一贯笑着嘲讽道,“你小狗呢,叫挺欢啊。来,再叫几声。”
“你才小狗呢。”顾曳朝他呲了呲牙,往后退了几步,浑身卸了劲坐在沈焕的床上,“再说狗是这么叫的吗?”
“我刚刚戴着耳机呢,吓不着。”他给恶作剧失败的顾曳耐心的解释完,笑着建议道,“要不,你重新吓我一回。”
顾曳白了他一眼,怀疑他就是想耍自己玩,“真当我傻呢?”
他往床上一躺,晃了晃手里的试卷,懒洋洋道:“你数学卷子写了吗?”
“嗯。”沈焕移了移椅子,侧身看着他。
沈焕晚上戴了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银白的眼镜框在灯光下呈现着特别的金属光泽。
他的眼睛有些度数,但不深,配了眼镜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他戴不习惯,一般都在家里戴。
沈焕也是洗好澡的,因为黎清语有些洁癖,回家是必须要换上家居服的,更不允许他穿着外面的衣服在房间里乱走。
此刻他穿着夏天的短款睡衣,两条腿过分的白,又长又细。宽大的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再往上是优越的颈脖线,和凸起的喉结。
“全写出来了?”顾曳躺在床上,从下往上看着他,这个角度显得沈焕有点妖孽了。
怎么连下颌线都可以那么好看。
啧,一个男的长成这样合理吗?
“嗯。”沈焕小幅度地朝他点了点头。
虽然顾曳早就接受了沈焕长得比他好看,学习还好比他好的事实,但偶尔还是不免被小小的打击到,“把你卷子给我看看。”
“哪里不会?”沈焕起身抽过他手里的卷子,前后扫了一眼,扶了一下眼镜,“这题啊,我给你讲吧。”
顾曳急躁躁地从沈焕手里抽回了自己的卷子,面子大过天:“谁、谁要你讲了。我就拿你的看一眼,我不是不会,我就看看我们的思路差在哪!”
“行吧。”沈焕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也不戳破他,在一叠练习题里抽出卷子递了过去,“那道题挺难的,我算了有半个多小时。”
沈焕朝他翘翘嘴角,缓缓道,“不会,不丢人。”
顾曳不想理他,熟练地飘窗上搬来一张床上书桌。他打开桌子腿,才想起来,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拿笔。
他坐在床上,指尖敲了敲桌面,对着沈焕发号施令,“给哥哥一支笔。”
他还得意强调了“哥哥”这两个字。
沈焕丢了一只笔给他。
挺大一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说不过了,就搬出哥哥的身份。
顾曳看着手里的试卷上字迹清隽,赏心悦目,步骤条理清晰分明。
他跟着卷子上的步骤演算了一会,他发现沈焕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跳步骤。
等他多次看到步骤里的“易得”“可知”等词眼时,终于忍不住了,“你考试的时候没被扣过步骤分吗?”
“我考试又不跳步骤。”沈焕想了想道,“平常写卷子懒得写那么多,脑子里都装着呢。”
顾曳跟着他的步骤卡在了一半,但他又不太好意思问,惯性回怼沈焕这个无形中的装逼,“那你脑子也够能装的呀。”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随即,黎清语推开门,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
她把果切放在桌子上,笑着问:“没打扰你们写作业吧。”
顾曳看着碟子里的橙子,不仅切片了,连皮都去了,顿时眼睛放光,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叉子叉了一块,含含糊糊道,“干妈你真好。”
沈焕已经习惯顾曳对着他妈妈这副狗腿样了。
顾曳继续塞橙子,含含糊糊道:“呜呜呜感觉写作业都好幸福。”
“我在隔壁就没这待遇,我妈就只会,大宝,给我拿个苹果。大宝,我给我倒杯水。水送到她手上,她还嫌弃水不是太烫就是太凉了。”顾曳一边苦兮兮,一边拉踩,“在家就知道狗血青春剧,一点都没有高二家长该有的样子。”
黎清语看着顾曳鼓起的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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