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边给许嘉遇回了信息, 这才抬眸,“我是不是让大家都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谢昀庭目光转移的时候,无意间略过她的手腕,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却还是被姜南溪捕捉到这个信息。
她往背后缩了缩手腕, 一只手搭在?上面?掩盖着, “想不想喝点酒?”
回完报平安的信息, 姜南溪的心情又?被拉回了那种低沉的氛围里?,她想和别人聊一聊母亲, 除了谢昀庭眼前并无别人。
奇怪的是, 今晚她并不十分?抗拒和他说说话,反倒是想有人陪在?身?边, 谢昀庭自然?愿意。
他准备酒, 姜南溪准备零食, 不过半小时时间,两人围坐在?沙发?前的矮桌旁, 桌上摆满了红酒和零食,这样和女生相处的氛围谢昀庭倒也是第?一次。
红酒杯清脆的碰撞声, 屋内的主灯光暗淡下去,仅剩几个射灯打着些微的光, 姜南溪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谢昀庭想起她的酒量伸手去拦,“这样喝会醉。”
“喝醉了,我才能说出?口……”姜南溪脸颊已经晕染上红酒的颜色,说话的气息温吞了许多,却听得出?的落寞。
很小的时候,姜南溪便被母亲安排学习小提琴,林月清寄予她厚望,她知道,大部分?时候她都在?专注的练琴,但她其实不喜欢。
班级里?有个女同学每天都可以扎漂亮的辫子,穿漂亮颜色的裙子,她也想像那位同学一样,于是撒娇跟林月清说想买裙子,林月清带着她去买了,买回的还是黑或白色。
小女孩谁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呢,她藏在?房间里?偷偷哭,爸爸忙完工作回来第?二天便悄悄替她安排,那会儿她是幸福的。
后来在?小提琴工作室,她亲耳听到老师说她不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种时,其实心里?是有失落的,但更多的是偷偷开?心,以后妈妈再也不会逼着她练琴了。
父亲姜业成向来由着她,不忙的时候会和母亲一起接她放学,她一直以为自己拥有幸福的家庭,直到那一天,母亲说“南溪,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姜南溪不懂,她摇着头问?妈妈是什么?意思,然?后便看到了母亲的大行?李箱,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父亲姜业成将她护在?身?后。
她是在?学校同学口中得知了这种叫做离婚的事,于是她逃课去打电话给母亲,“妈妈,我认真练琴,你回来好不好。”
“南溪,妈妈不会回去了,过几天妈妈出?国了,以后你和爸爸好好过。”
这是姜南溪童年时代听到最冷的一句话,后来她在?课堂走神?,逃课,尝试了很多幼稚的办法,想让母亲回来,都没有作用。
外婆去学校看望,看到骨瘦如柴面?色泛白的小南溪,于是将她带回了清平镇亲自养着。
“谢昀庭,你知道吗?回到清平镇以后,外婆每周末早上6点起来坐两小时公交带我去那家琴室练琴,一直到我高?二,从未间断,我一直以为是我不乖让妈妈失望了,但是我那么?努力?,我妈妈还是不愿回来。”
谢昀庭看着已经醉意朦胧的姜南溪,眼角又?挂上了泪痕,忍不住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所以这么?些年,你一直在?责怪自己?”
“外婆跟我说妈妈不回来,有她和外公,还有爸爸,我照样可以开?心快乐的长大,但是爸爸后来也成为了别人的爸爸”,姜南溪再也忍不住,埋在?他肩头,这些话连许嘉遇都没有听过详细,她只知道个大概。
如今借着酒意一股脑说出?来,心里?反倒是轻快了一些,她原本就不想当什么?懂事的小孩,她转眸认真地对着他,“谢昀庭,如果你决定?听我妈妈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经受了那么?多不被告知的离别,姜南溪不想谢昀庭也如此。
“除非你准备好10个亿了,不然?我是不会同意解约的”,谢昀庭手指拂过她的眼角,带有些许泪珠,用故作轻松的语气,等她眼角撇出?些微无奈的笑意,才又?不经意地开?口“爸爸妈妈各自有家了,也没关系,你现在?还有我。”
“你这么?说,我会当真的”,姜南溪瓮声瓮气,提起10个亿,她就觉得谢昀庭说这话一点也不认真,于是借着酒意强调了一句。
此时她还残存着半分?清醒,想清楚地记得谢昀庭的回答,她的眼神?直戳戳看向他,而他丝毫不躲闪,目光如炬和她对视。
身?后的酒杯近在?咫尺,他们还都有些清醒。
谢昀庭手臂绕过他的身?后,酒杯碰撞在?红酒瓶身?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手忙脚乱了一些,姜南溪转身?将杯子递过去。
红酒液顺着杯壁缓缓上升,谁也没有刻意的停顿,姜南溪咣当入口,起身?走了一圈,天旋地转,这是意识挣扎的最后时刻。
她转身?,人摇摇晃晃,“刚刚在?楼下,你是不是想亲我?”
话音落,挺阔的身?影覆上前,手臂揽过摇晃的腰身?,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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