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姜南溪才后知后觉地脊背发凉,快速的翻看了一眼协议,无非是财产如何分配一类的条款,这些跟她毫无关系,再往后翻了几页,大概是交待谢昀庭的婚前财产有哪些,越往后读越无趣,干脆翻到了最后一页签字的地方,备注里除了她说的那一项,谢昀庭没有任何添加。
她把协议书收进箱子里,没再打开。
手机有来电提醒,姜南溪摸过手机看了眼,尾号四个9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她接起电话,“谢总,有事吗?”
“明早八点,司机来接你,临湖区民政局见。”
“好”,姜南溪答应的干脆,已经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是谢昀庭公事公办的语气,多少让人不太舒服,他这个人怎么总是能把重要的事说的云淡风轻。
“号码记得存一下,以后有事直接打这个电话”,谢昀庭又多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姜南溪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发愣,他还真是料事如神,不过这号码都长的这么特别,存不存有什么区别?
她偏偏不按照他的意愿,反倒是要这么快迈入人生的新阶段,即便是契约婚姻,也在此刻更占据她的心思。
此前她没想过婚姻的事,学医的生涯忙碌而又充实,并且父母各自为家,她并不觉得婚姻能给人带来什么长久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而现在突然闯入,她内心又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许嘉遇在值夜班,这一晚并不平静,姜南溪送去的宵夜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甚至没来得及吃便又被叫走。
临床医生的忙碌姜南溪理解,于是她又满怀心事回到了酒店,一觉睡到天亮。
临出门时,想到也算人生大事,姜南溪花了些时间打扮了一番,她的衣服多款式简洁,颜色也很单一,浅色居多,却没有一条适合结婚的裙子。
勉强翻到一条春夏款奶油色长裙,浅色短款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清纯感十足,再加上她嘴角稍微牵动,白净的脸上铺上些许阳光,便觉得这个人由内而外有种春日的温暖惬意感。
司机载着她到了临湖区民政局时,谢昀庭的车已经等在门口,隔着窗远远地便看到姜南溪下了车,他解开西服外套,扔在后座,一身白衬衫不疾不徐地下车往姜南溪走去。
民政局9点开门,作为当天第一对新人完成结婚仪式,姜南溪回医院上班,谢昀庭奔赴香港。
这一天,晚春3月31日,天气晴朗,宜婚,无人知晓。
姜南溪的结婚证塞在包里,好像给了她隔绝外界干扰的屏障一般,一整天她工作的效率提高了不少,甚至还抽空了解了现在眼科中心各个课题组的现状,在德国的时候她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关于先天性眼病基因治疗相关,四年的学习和研究生涯告诉她,这是一个持久性的课题。
回国时,她曾考虑过去相关的国家重点实验室继续课题研究,但终究是少了一点点勇气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再成长一次,那天她还跟许嘉遇调侃,“我回江城是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许嘉遇一边调侃她受了自己的影响戏精附体,一边说她们两个大抵可以结伴过完后半辈子。
许嘉遇和姜南溪不同,她的父母十分恩爱,父亲对母亲的宠爱,让她一度很绝望,照着父亲的模板她是找不到另一半的,这一晃也就到了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如今姜南溪先一步告别了她们结伴而生的生涯,她确有心虚,约了许嘉遇晚上一起吃饭。
在沈教授组里她选的课题更偏向于应用与治疗,与她此前的知识背景稍有出入,课题组也是处于起步阶段,她查阅了一天的文献,给在德国实验室的同学发了封邮件后,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八点,许嘉遇坐在实验室门外不知等了有多久。
姜南溪一出门便发现了她,“来了怎么没叫我”。
“也没来多久,看你这工作投入状态,我有种回到了五六年前我们还读研那会儿”,许嘉遇难得感慨了一句,“最近你爸没再安排你相亲?”
“以后应该用不到了”,姜南溪抱着这个结婚证一整天,总算有了分享的出口,她将红色的本递给许嘉遇。
许嘉遇像是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左右两只手来回换个不停,迟迟没有打开,“姜南溪,你快告诉我,你是买了一本假证来骗你爸的”。
“打开看看”,姜南溪拉着许嘉遇往外走,八点的医学实验室里还有不少人。
许嘉遇从姜南溪的眼神里找到了些许肯定的味道,欢迎加入药物而二起屋耳爸以追更翻开了结婚证,红底白衣,一对璧人的照片跃然纸上,两人的名字各居一侧,底部钢印清晰可见,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却又不得不信。
良久才冒出一句话,“你们是不是在德国就好了,你回国是为了和他结婚?”
“许嘉遇,你醒醒,我在德国什么状态你不知道吗?”姜南溪在许嘉遇额头敲了一记狠栗,试图敲醒她的智商。
“那我真的很难理解,就凭吃了一顿饭的交情能走到民政局的一见钟情我是不信的的”,许嘉遇还没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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