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走私?
凡是不给襄阳交税的,都是走私。
不只走私,甚至樊城兵还趁乱假扮盗匪,打劫过往商队。
就这样,樊城守将还觉得是“襄阳先负我”。
十分的心安理得。
襄阳守将在城上打了个哈欠。
软脚裴家的攻城实在没什么好看,他在城上督战了三天,都倦了。
这时,却有军情来报。
裴泽攻襄阳,叶碎金南下。
段锦十分为地势所震惊。
因虽然从舆图上知道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可他在邓州唐州都看惯了远处的地线与天线合二为一的景色。
在房州均州已经觉得山够多了,不想往南行来,山这样多,形状还不一样。
山川和江流相夹,又有了峡与谷。大自然鬼斧神工,令人惊叹。
一一地都和兵书里讲的合上了。
他转眼,看到叶碎金正眯眼望向远方某处。
他也眺望。片刻后道:“那里,如果是我,就建个堡垒,至少也得安个军寨。”
叶碎金道:“正是。斥候可来回报了?”
才问到,前面探路的斥候便回来了。
果然前面有军寨。
“阿锦。”叶碎金下令,“去拔了。
段锦领命,旋风一样带着队伍夹马前去。
襄阳守将收到了军报,有支队伍南下。
“多少人?”他问。
“目测五千之上,不过万。”
襄阳守将琢磨了琢磨,忽地懂了。
“攻城是假!南下才是真!”他道,“娘的,上当了。”
怪不得觉得房州傻子攻城攻得十分疲软,原来根本也不是真心攻打。
当即点兵点将,点了两员将领率了四千人出城迎战。
“先把城外的裴家清理了,再去追南下的一伙。”
因攻城疲软,观察着,那些房州兵也不十分提气,便觉得四千人压过去应该没问题。
岂料,见襄阳应战,攻城的软脚虾就鸣金收兵了。
“果然是佯攻。”襄阳守将道,“南下的应该才是精兵。速速去追,莫叫他们杀到荆州跟前去,到时候要被大人削的是我。”
满以为四千人没问题了。
岂料,软脚兵退下,襄阳兵南下追击,却在渡口迎来了埋伏。
真正的裴家军滚滚而来。
野战,裴泽从来没怕过。
七日
裴泽要达成的三个目标是:
第一, 让樊城袖手旁观不参战。不使他腹背受敌。
第二,让叶碎金平安南下,不被断后, 不被包抄。
第三, 实现第二的同时控制自家的损耗。
裴家军不正面冲阵, 而是像刮刀一样从外围掠过。
每过一趟,便将襄阳军的队伍刮薄一层。先是皮,再是血, 然后就是肉了。
襄阳军吃了轻敌的亏,首战就让人打了个头破血流。
是字面意义上的。因为领军的将领败退回城的时候, 头盔没了, 鲜血长流。一张脸被血染得好像登台唱戏一样。
“是硬茬子!”他下马大骂,“缺德!”
明明攻城的看着是软脚虾,结果迎战的像把钢刀。
这亏吃大了。
但可以看出来,房州的家伙短板是人少。
樊城有六千驻军, 襄阳城有一万驻军。所以叶碎金为什么馋呢,人家那地界, 稻米一年三熟,就是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兵!
襄阳军吃个大亏, 守将大怒,另点了精兵三千杀出去。
裴家才打了一场,体力、马力和人的士气都消耗了。他新派出这三千却是摩拳擦掌精力充沛的。
房州不大, 也贫瘠, 想来养不多少兵。守将仗着人多, 想的是车轮战欺负裴家。
孰料裴家军二战之兵, 完全不是襄阳期望的疲惫状态。
实际上因为身为辅助的一方而非主战的一方, 裴家军有心要控制损耗, 先前那一场裴泽和众人便都收敛着,不正面冲撞。
导致杀意就没能好好地发散。
不痛快。
裴泽决定还是不收敛了。
因为这种收敛其实与裴家军“每战皆死战”的精神是相违背的。
“果然是不能自缚手脚。”裴泽道,“是我蠢了。”
这半年地盘扩大了,手里有粮了,竟然在迎战时想着“保存实力”了。
裴家军若无死战的精神,就失了军魂。
听斥候来报,襄阳又出城来战,裴泽提刀上马:“儿郎们,走,去杀个痛快。”
严笑按住颈侧左右扭扭脖子,跟着上马:“走!”
裴家军再次滚滚而去。
这一次,刚才憋得难受没发散够的,终于可以发散出来了。叫襄阳兵知道了什么叫越战越勇,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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