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你的,吕赫。」乔橣抿着嘴,她知道她快哭了。
吕赫瑋轻柔答道,「你要记得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们可以抱抱吗?」她求。
他伸出手环住乔橣,乔橣将他抱得很紧很紧,生怕再也没机会似,吕赫瑋拍拍乔橣的背,「我走了。」
她没有哭得撕心裂肺,只是内心充满悵然感,乔橣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了,当乔橣越不要这样想,恐惧感就越大。
等乔橣回过神,酒已不知不觉被她喝到剩最后一罐,电话打过去只会让人讨厌吧。她吸了吸鼻子,不懂自己怎么会把人生活成这样。
十五岁的时候想着她才十五岁,为什么要经歷这些。
二十五岁的时候想着她都二十五岁了,这十年来简直一年比一年还灾难。
那相减的十年她体会了什么呢?无止境的痛苦。
当然也有快乐,但与所承受的悲伤相比,屈指可数。
乔橣不想再难过了,没有人喜欢难过,她强迫自己收起情绪,丢了空罐子进垃圾桶,把头发吹乾,调了明天醒来的闹鐘,儘管心里的苦闷的她难以呼吸,乔橣选择闭上眼等着身体自动关机。
吕赫瑋除了留时段给公司预约的员工,其他时间真的都看不到人,也没消息。乔橣中午去他的办公室时不像以往虽然人不在,但灯会开着,现在准时十二点吕赫瑋就离开了,仿若他今天根本没来上班。
「乔小橣,我要回家啦,你要睡在公司吗?」梓轩贴在玻璃门上探头,今天应该是她加班数一数二的晚了。
乔橣漫不经心答道,「嗯,不行吗?」
她张大嘴巴,「什么行不行?你真的要睡公司喔?」
乔橣嘴角无奈勾起,算了,在她面前别太多解释,她把东西收一收。「没事,走吧。」
公司亮灯的楼层只剩一、两盏,保全也要下班了。
「再两个月就年底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乔橣凝视着梓轩依然有活力的瞳孔,「你是在对自己喊话吧?」
「哈哈,主要是这样没错。回家小心喔!」
「你也是。」
她看着她骑车离开。大多时候,乔橣是羡慕林梓轩的,或许她有烦恼,但她的烦恼绝对不会影响她的生活,林梓轩是普通人,是正常人,不像她。
自从和吕赫瑋在一起后,乔橣就再也没刻意和哪个朋友联系了,她把吕赫瑋当成重心,对乔橣而言,吕赫瑋就是她的全世界。所以如果有天吕赫瑋走了,她的生命也到终点了。
为什么?
对,为什么?
因为她本来就在下坠。
没有频繁与吕赫瑋交流的这一个月里,乔橣逼着自己学习很多事,比如他告诉她如何面对一个人的离开而不难过,她在适应不会天天看到他的日子。好像有效,又好像没效。当乔橣专注在工作上时是有效的,但当她的不安全感作祟,一切努力通通归零。
她和吕赫瑋并不是不讲话了,只是不如以往每天传讯息,更不是半夜想找他一通电话吕赫瑋就会急忙赶来。她要是想念他,就会翻着过往的聊天记录与合照,乔橣会说服自己吕赫瑋非常爱他,因为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还去质疑他们之间的爱,那就太糟糕了。
她要是越害怕失去他,那她理所当然会失去他,乔橣记得吕赫瑋说的。
但如果能睡公司就太好了,因为她今天不是很想回家。
星期六下午嘉郁对乔橣及其他两人发起了聚餐,那间是无数网红必去的下午茶打卡店,他们四个是高中较好的朋友,但与其他两人相比,乔橣又和嘉郁更有话聊。
自从上次四个人聚在一起是一年半快两年的事了,那两个人彷彿成了乔橣只有在高中回忆里才熟悉的人,这样时间长没见,平时也没什么情感交流,社群上看着对方限动,偶尔回覆,原来现实见面会如此陌生。
认识,但好像就停留在认识了。
其实似乎只有乔橣有这种状况,因为嘉郁很好约,另外两人要约她她八九不离十都会赴约,乔橣相信她们没讨厌她,只是比起乔橣,她们喜欢嘉郁多一些。
「好久不见!」
「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阵简单的寒暄后她们各自点了想吃的餐,餐厅走了法式简约风格,白色的直条纹墙壁、灰色布椅和木理桌,灯光的色系是珊瑚沙色,这里着名的五颗星餐点是「塔罗命定舒芙蕾」,以当地有机的芋头为主口味,搭配一些当季的水果,还能以套餐价格加点芋泥冰淇淋,华丽精緻的摆盘及配得上餐点外貌的绝佳口感成为这间下午茶店的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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