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自家,顾莞宁还要在楼里转动,解决程砚洲团里家属的问题。
等收拾好坐下吃饭,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钟了。
新建的宿舍每间都有淋浴间,或者去宿舍楼后面的大澡堂洗澡。
海边的营区食堂很有本地特色,辣椒炒鱼丸虾丸,煎鱼炸鱼炖鱼比比皆是。
程长河买了两大份炒鱼丸并两道其他的菜,米饭也给自家打了一盆,吃不完正明天留着吃炒饭。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小窗口,那屋里还开着灯,里头小战士说每天都有新鲜的活鱼卖,赶明天我早起过去买一条,回来咱炖鱼吃。”
顾莞宁吃着饭不停点头,“听说海鱼不腥还没什么刺,清蒸都好吃。”她今天饿狠了,炫了两碗大米饭,吃饱后还继续塞了几个鱼丸。
冯秀芝倒是吃得不多,“那咱明天清蒸,在这儿还得住一年呢,蒸炸炖烤都试着来一遍。”
第二天整栋楼的人都起得晚。
起得最早的程长河九点下楼的时候,楼里都静悄悄的,连孩子吱哇叫的声音都没有,可见是昨天累狠了。
午饭前,曲副团带着小队战士去后勤部搬炉子和蜂窝煤,赶在饭点给楼里的家属们都换上了。
程长河早就买好了鱼和菜,他们自个还带了少说够两天吃的粮食,昨晚也剩了不少米饭,午饭他就下厨蒸了条鱼,剩饭用带来的腊肉炒一炒,再用油渣炒了盘野菜。
饭刚做好门就被敲响,开门是对面曲副团,过来给送鲍鱼红烧肉。
“叔你们这儿还好吧?”曲副团关心道:“昨夜里乱,我媳妇儿带仨孩子腾不开手,说晚饭都是您给带的。”
程长河摆手,“顺手的事,你家饭好了没?没做来这儿吃,刚出锅的。”
曲副团道:“不了,叔,我刚在食堂吃过,过来就是看您这边咋样。刚来这几天忙,您跟婶子还有弟妹,有啥事就去团部找我或者宿政委,程团他还得少说俩月才能过来。”
送走曲副团,程长河叫老婆子出来吃饭,“小曲说咱家老三还得俩月才能过来。”
冯秀芝锤肩锤腰,“着那急干啥,以前两年三年也不是没等过。”
程长河递给她筷子,“快吃,吃完我给你揉揉肩。”
顾莞宁睡到下午才醒。
她这屋有个大阳台正对着海边,傍晚余晖洒进屋里暖融融的。
睡得时间太长脑子容易迷糊,顾莞宁盯着蚊帐顶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到了连市的营区。
捂着饿瘪的肚子晃悠出屋,她揉着眼睛精准找到饭桌,“娘~”
冯秀芝找了把梳子,三两下给她把头发梳成麻花辫,“饿了吧,你爹去买菜了。中午蒸了条鱼,小曲还送了道红烧肉,里头据说还有鲍鱼,给你留了一碗待会儿吃。”
顾莞宁仰头问:“娘你出去跟人唠嗑了吗?”
“没呢。”冯秀芝坐下来,“刚来大家都还没收拾好,过几天我就出去瞎溜达。”
“唉!”顾莞宁叹气,趴在桌上,“其实营区里可无聊了。”
不像在大队,除了需要白日上工,饭点唠嗑,假期串门,每天都多姿多彩。
“也还行吧。”冯秀芝相当知足,“又不用下地干活,我还三天两头能吃到肉,我跟你说你杨婶子知道得羡慕死我!”
顾莞宁噗嗤笑了,“那这几天你和爹先听听收音机,或者下象棋。”
“我还是听收音机吧,我跟你爹都闹不明白那个棋是咋玩的。”冯秀芝摇着头,一脸抗拒。
连市气候如春,五月份在阳市热得开风扇在连市还需要盖薄被。
安顿下来后,顾莞宁的翻译工作也重新被搬出来,除了日常吃饭锻炼她基本上都在捧着论文研究。
一天天肉眼可见,刚养出点肉的脸又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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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秀芝和程长河变着法儿做菜,顾莞宁也给面子地每次都多吃半碗饭,结果饭吃了人就是不见长肉。
冯秀芝也没法子了。
到了六月底,谢明望来连市视察训练,父女俩相见,赫然发现对方都瘦了一圈。
双双沉默。
不是说了要好好吃饭吗?
于是饭间,两人都盯着对方多吃半碗饭才罢休。
谢明望这次来还带了个好消息。
何红兵被抓了。
趁这次,顾家很可能被平反。
视察工作刚开了个头,谢明望腾不开手,顾鹤庭又不知道去哪个犄角旮旯里出任务去了,最好是顾莞宁去一趟京市。
机会难得,顾莞宁收拾两件衣服就坐上了去京市的火车。
对外冯秀芝和程长河就说儿媳妇是回家探亲。
这次来京市顾莞宁先头两天还是住在徐家,后头因为何红兵被抓,徐敬园带着丁家人找上门求助,顾莞宁险些被认出来才不得不去京郊营区。
七月份程砚洲就结束了任务,兴冲冲去见媳妇儿,结果被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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