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多不待见‘赔钱货’,到了给儿子娶媳妇儿的时候,又恨不得家里多几个闺女换钱。
好像确实没见过两家‘换亲’。
顾莞宁问:“刚才,二哥他姥爷没对你怎么样吧?”
程砚洲:“还好。”
顾莞宁松了口气。
她这么担心是有原因的。
据说她这位血缘关系上的爷爷脾气相当暴躁、固执。
他不同意亲妈和亲爸的事,自然对亲妈的态度非常恶劣,自然对亲妈的孩子和女婿也不可能和颜悦色。
尤其,谢小舅貌似因为记挂着顾莞宁的亲妈,所以到现在都没娶妻生子。
顾莞宁很担心。
“要不我们别出去了。”说完她一脸懊悔,“早知道我就不起了。”
程砚洲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安慰道:“这是在徐家,那老爷子就是脾气再不好也不能拿拐杖找你算账,万一不还有我吗?我给你挡着,你到时候就拉着二哥往外跑,跑到后面咱家的房子里,把大门一关就安全了。”
顾莞宁:“……”
她抬眸,忍不住开口:“你这样一说我更害怕了。”
表姐说她们一伙堂兄弟姐妹都被谢老爷子教训过,踢屁股打手心。
她妈现身说法,说自己和小舅小时候在舅姥爷家长大,回京市后一开始还在老爷子那地位不同,但是她妈妈太调皮了,后面拉着小舅一起跟上面几个哥哥被教训,再没有什么不同。
“那咱们就把饭端屋里来吃。”程砚洲觉得那老爷子多少有点过分,大人的错去找大人麻烦,牵连他们家顾小晚算怎么回事?
顾莞宁点头,“那就去打个招呼,然后回屋吃饭。”
按照她妈和大舅妈教的,没说开就当门不远不近的亲戚处着,两边都心知肚明,反而这种尴尬的关系对她才好。
她拍拍程砚洲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放心,就算谢老爷子不喜欢我他也不能对你咋样,听二哥说他都快退休了。小舅看着也不像是会公报私仇的人,再说他们父子关系也不好。”
程砚洲失笑,“那不正好,我申请转业,市里的房子总算不一直空着了。”
顾莞宁紧紧抓着程砚洲的手,小心翼翼推开门。
谢仲康听见动静扭头就看过来。
爷孙两个对视,谢仲康跟变脸一样,板着的表情立马笑成了菊花,“是小晚吧,快过来坐,来跟爷爷说说话。”
◎完蛋◎
实话说, 谢仲康的态度跟她妈谢沛玲的想象……不太一样。
顾莞宁思维发散,莫非谢老爷子想借对她态度缓和跟谢小舅的关系?
那她岂不就成了两人间的军事缓冲带?
搞战术的果然心都黑。
不过顾莞宁觉得这老爷子打错主意了。
假如谢小舅当真对她亲妈挂念到非卿不娶,亲妈没了他也就没了世俗的欲望, 所以这么多年不找对象不生孩子, 那她这个造成亲妈去世的罪魁祸首……
没被当成仇人就不错了。
谢小舅迟迟不跟她讲明身份, 或许就有这方面原因。
一方面她确实是谢小舅的女儿,一方面她亲妈也就是谢小舅的爱人生她的时候难产,想来谢小舅心中对自己的看法很复杂。
但是这些对顾莞宁来说都不咋重要, 最重要的是,她亲爹不是丁富贵那种人渣。
八九岁以前, 顾莞宁一直以为爸妈就是她爸妈。八九岁的时候, 丁凤霞兄妹跑到她学校门口堵她,骂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是私生子,她才从家人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世。
当时很是伤心了一阵。
后来她用自己是歹竹堆里出来的好笋来安慰自己, 可之后她的家人也确实是因为那些人才遭逢苦难,她内疚自责。哪怕后面外公会被平反, 身心遭受的一切却无法磨灭。
这时候突然告诉她,她这根好笋跟那些歹竹没关系, 她又正又直,大家品种都不一样。
那天晚上她妈是这样说的,“一直都跟你说那个姓丁的不是你亲爸, 不是你亲爸, 你是不是不信?”
在听到这话时, 顾莞宁还是不咋信的。
因为这句实在特别像情绪激动时脱口而出的气话, 越是否认越像在安慰她。偏偏她问自己亲爸是谁的时候, 家里人又都不出声了。
现在终于冒出个‘亲爸’, 顾莞宁别提多高兴。
只要不是丁富贵,亲生父亲是谁?喜不喜欢她这根正直的好笋?生父的家人又喜不喜欢她?
对顾莞宁来说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不是丁富贵,从前她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她当爸妈孩子的时候不照样过得挺好?
而且在她和她妈以及大舅妈的设想中,谢老爷子讨厌她难相处根本不是事,因为她长这么大,即便隔壁邻居爸妈同事都知道她是爸妈的女儿,但她去过‘外公’家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还貌似都在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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