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转身还没走两步,程砚洲就跑出来。
顾莞宁回头,不解地看他,程砚洲解释:“我拿换洗衣服。”
“哦,那你快点,饭菜很快就热好。”顾莞宁叮嘱。
菜温在炉子上还有热乎气。
本来做的时候就往多加了许多菜,现在一瞧训练半个月人瘦了三圈,还不知道在山上过得什么苦日子呢?
顾莞宁索性就把剩下的肉都加了进去,丸子也添了一碗,剩下的饼和馒头码在锅里一起加热。
这次他洗澡的时间比以往长,饭菜热好才一身水汽地出来。
顾莞宁拧开雪花膏递过去,“给,擦脸上。”
程砚洲看看雪花膏,再抬头看顾莞宁,“我也要抹这个?”
顾莞宁点头,“嗯!你看你脸上都冻出红印了,擦这个保湿补水。”
程砚洲试图伸手,伸了伸又缩回来,扭头看饭桌,“那个,我待会儿还要吃饭,擦完这个再摸饼是不是不干净?”
顾莞宁微笑着摇头,又从抽屉里摸出一瓶兑好的精油,“或者你喷这个,两样选一样。”
见躲不过去,程砚洲只好伸头一刀,脸凑到媳妇儿跟前,“晚晚你帮我擦吧,我还要吃饭呢。”
顾莞宁鼓起腮,看他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得意,就抠了一大块雪花膏怼在他脸上,再跟搓麻将似的把油呼开。
直把程砚洲的五官□□地扭曲又丑陋。
程砚洲:“……”
这是来自媳妇儿的报复吧?
“嘶~媳妇儿轻点~”程砚洲连忙讨饶。
顾莞宁白他一眼,“不许出声!”
程砚洲又赶紧闭嘴,委屈巴巴望着她。
顾莞宁只好加快动作,抹匀了就放过他。
擦完雪花膏程砚洲整个人都白了一度,在这俩月养白了些的基础上,还真有点小白脸的趋势了。
顾莞宁不由多看了两眼。
好吧,这人洗干净后还是挺耐看的。
◎得寸进尺◎
顾莞宁放好雪花膏, 一转身就被突袭亲上嘴角,惊得往后踉跄一步。
程砚洲眼明手快把人扶好,顺势圈进怀里, 刚才只是蜻蜓点水般蹭了下, 根本不够他还想再偷亲。
顾莞宁比他的动作还快, 弯腰从他怀里跑出来,耳根都烧上层粉红色,羞恼道:“你还吃不吃饭了?”
程砚洲摸摸鼻子, 眼看就把人惹急眼了,他连忙坐到饭桌前, “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快饿坏了。”
顾莞宁冷漠脸。
休想卖惨让我心疼你。
她理都不理,拉开凳子在书桌前坐下,继续誊抄稿件。
程砚洲心里直打鼓,直勾勾看着媳妇儿的背影, 心想该不是真生气了吧?
他咬一口馒头塞一口菜,大声道:“嗯!好吃!”
语气夸张到一听就是假的。
笔尖登时顿住, 顾莞宁抿紧嘴,接着誊抄不给回应。
吃个饭都不老实!
他还又骗人!
自己的厨艺什么水平谁还不知道?
程砚洲有些坐不住, 开始没话找话,“这个肉是你炖的吗?”
“床单是不是该换了?”
“明天想吃什么?”
“稿子是不是写完了?这两天放假,我带你进城, 在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一个人能顶八张嘴, 顾莞宁耳边全是他在絮絮叨叨。
顾莞宁:“……”
程砚洲:“今天是不是该喝药了?”
顾莞宁啪一下放笔合书, 郑重通知:“我现在不喝药了!”
程砚洲愣愣举着馒头, 筷子挑着的粉条簌簌往下掉, 足足有三秒的时间没反应, 接着猛地开始打嗝。
他一边找水,一边不忘说话:“你不呃不喝药呃身体呃怎么办?”
打嗝打得他脸红脖子粗的,灌了杯水下去才缓过来些。
顾莞宁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是江伯父孟伯母说的,我吃药的时间太长了,可以停半年养胃。我这周都没喝,既没发烧也没感冒,什么病都没有,吃饭都能多吃半碗。”
顾莞宁起来走到饭桌前,坐下拉着程砚洲的袖子,大眼睛可怜兮兮:“程砚洲,我不想喝药。”
程砚洲张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停药?万一……万一生病,你身边都没人在。”
顾莞宁垂眸,“因为药太难喝了。”
他不说话,顾莞宁小心地晃了晃他的胳膊,蹭着凳子往跟前凑,软着嗓音央求道:“我不想喝药了。”
程砚洲强忍着才没马上就答应,他面上为难,“我是想等开春天气暖和以后再停药的。”
顾莞宁鼓起腮,据理力争:“可是喝药我就吃不下饭,马上就过年了,你答应的,说今年要做好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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