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场,不敢多待。
林政委:“……”
譬如今天上午和下午,上午办公室没人来,下午却来了一波又一波,林政委喝了三大搪瓷缸子的茶水才把人应付走。
两个搭档在食堂附近碰到。
感受到林政委散发着怨念的眼神,再听他一开口沙哑的声音,程砚洲很难不同情老政委。
显然办公室经常来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林政委摇头加叹气,“唉!他们就欺负我这个老同志抹不开面子。”
只要裁军的事情没完,去团部的人就不会少。
程砚洲还好,他啥样性子战友们都清楚,相熟的战友要么不往前凑要么顶多问一句不多纠缠,不熟的人也挺怵他这张冷脸的。
林政委不一样,他负责团里的思想工作,主打的就是平易近人。
这俩人,傻子都知道该找哪个。
“前两天我刚把人应付好,这不听说你和那位首长一起晨跑,又跑来打听。”说到这儿,林政委怨念更深。
程砚洲:“……”
他心虚地咳嗽一声,“出门的时候刚巧碰上。”
虽然这种巧合不止一次,他老有种谢小舅在专门等他的感觉。早点晚点避又避不开,好歹是长辈,他总不能直白地说出来,像嫌弃人家一样。
再说和领导晨跑其实挺常见的,营里刚入伍的新兵都经常和李首长一起吃饭跑步,毕竟了解士兵生活也是领导的责任。
另外当时和谢小舅晨跑的也不止他一个,中途加进来的不少呢,他一般都是能往后就往后,把空间留给别人。
程砚洲觉得,有这种亲自和领导接触的机会,实在不必拐弯抹角,来找像他这样实际上和领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从外头回来,程砚洲洗把手,暖和过来后凑到顾莞宁旁边偷亲几下,在把人惹毛之前老实到旁边坐下。
“买了块肉,待会儿我蒸一锅馒头花卷,花卷你留着吃,馒头掰碎和肉拌一拌煎丸子。”
在扰人精程砚洲回来前,顾莞宁正在继续没完成的翻译,她放下笔,嫌弃地擦脸上的口水:“买的肉多吗?”
“一斤。”程砚洲说着,抓住她的手腕扣在手心,“一半熬肉酱,一半拌丸子馅儿。”
“不熬肉酱了,小舅归置东西的时候发现还有大姨寄来的梅干菜,他说可以烙一沓梅干菜薄饼,早饭配粥喝。”
程砚洲转了下脑袋环视宿舍,“小舅不在?”
顾莞宁点头,“小舅说想腌一罐咸鸡蛋,刚才出门去买调料了。”
“给你吃的?”程砚洲问。
顾莞宁歪头,“应该不是给你的。”
程砚洲抿紧嘴角,“你不爱吃鸡蛋。”
疑惑地眨眨眼,顾莞宁怎么感觉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莫非是觉得小舅不给他准备,所以吃醋了?
程砚洲:“我也煮过茶叶蛋,你就不爱吃。”
这可怜巴巴的语气,再加上失落沮丧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让顾莞宁幻视眼前的人变成了只摇着尾巴的大狼狗。
把脑海里的画面晃出去,顾莞宁动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语气放软,“这不能怪我,我其实挺喜欢吃的,但我还没来得及吃就全被二哥吃完了!”
听见这话,程砚洲眼睛亮了亮,追问:“那下次再煮你吃吗?”
顾莞宁神情迟疑,犹豫中程砚洲的表情越来越失望,渐渐松开她的手腕。千钧一发之际,顾莞宁反手摁住程砚洲,垂着脑袋丧气道:“好吧,我说实话,我不好意思再三拒绝谢小舅。”
程砚洲:“……”
他一时没控制住表情,又是错愕又是哭笑不得,“就这么不喜欢吃鸡蛋?”
顾莞宁哼一声,“你连续吃俩月煮鸡蛋试试?”
而且那俩月和煮鸡蛋一起吃的不是玉米面粥就是玉米面馒头,寡淡到打个嗝嘴里都是鸡蛋味。
抬手揉揉她细软的发顶,程砚洲说道:“不想吃就不吃。”
顾莞宁闷闷点头,“我知道。不过好歹是小舅的一份心意,而且他说用腌咸鸭蛋的方法腌鸡蛋。”
“接下来半个月我不在家,有不熟的人上门你别开门,路上拉着你打听你就装傻。”程砚洲道。
顾莞宁好奇:“不开门我知道,要找我打听什么?我天天在宿舍,我什么也不知道。”
简单说了下外面的情况,程砚洲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心,他就怕再有杜保国家属那样的人。
“有人想找你走后门?”顾莞宁凑近了,小声问道。
“找我有什么用?”程砚洲轻笑一声,勾了下她的鼻尖,“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顾莞宁道:“我觉得是。之前二哥还在的时候,不是有人找你打听过么?”
程砚洲点头,“二哥不在确实少了很多麻烦。不过也就这段时间麻烦些,裁军已经进行到第二轮,据说最迟再有半年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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