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老头子的电话,他想也不想就来了阳市。
到了阳市,他如愿以偿见到了女儿,却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
万一,万一说出来小晚不想认他呢?
是不是还会怨他?
谢明望随手翻了一页。
怨他是应该的。
他就怕这孩子不肯见自己。
怕再不能像这样跟孩子一起吃饭。
顾鹤庭从不知道哪个战友家里饱餐一顿回来,美滋滋往屋里探头,“小舅,你书是不是拿倒了?”
他一开口,存在感强烈到窗外趴着的扑棱蛾子松了最后一口气。
啪——叽一下,摔下去摔死了。
谢明望面无表情地抬头,没被这种把戏糊弄。
“你晚饭在哪家吃的?吃的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顾莞宁和程砚洲好奇的扭头朝门口看过去。
她们也想知道。
顾鹤庭咧着嘴,“也没啥。在廖政委家吃的,酸菜白肉蘑菇炒肉跟炸鱼块。”
顾莞宁三人:“……”
她们也是没想到,这个被瞄上的战友竟是廖政委?
顾鹤庭下一秒又道:“我明天还去!廖政委他娘苗大娘说给我炖红烧肉。”
顾莞宁转头,小声跟程砚洲说:“廖政委真可怜。”
她二哥可记仇了,这次肯定要把之前受的气出完。
谢明望也像是个记仇的,他道:“炖肉的时候放几个煮熟的鸡蛋,味道更好。”
顾鹤庭连着点头,“我记住了小舅!”
说完他可惜道:“可惜小晚你不能离开宿舍,不然我就能带你去了。”
顾莞宁:“……”
是哦,好可惜。
能吃上肉还要脸做什么,反正她胃口小,到时候丢人的也是二哥。
谢明望看懂了她的表情。
他眼前有些恍惚,总觉得像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次日吃完早饭,顾鹤庭假期也闲不了,趁跟团部的人关系破冰赶紧趁热打铁熟络起来。
是以午饭和晚饭他都不在。
谢明望被他朋友邀请去家里吃饭,同样一整天都不在。
小两口踏踏实实学了一个上午,吃过饭一觉睡到黄昏。
顾莞宁整个人都睡迷糊了,上厕所没找着门差点撞在墙上。
程砚洲在阳台上揉面,扭着脖子往屋里瞅,及时提醒了一句才避免。
顾莞宁洗把脸清醒清醒,到窗户旁扒着往外瞧。
“后天周一是二哥生日,他那个任务在下周四,明天把他要带的东西一起准备了吧。”
程砚洲停下揉面想了想,“两瓶炸辣椒,一盆肉丸子,再加几张烙饼就行。”
“他们这一路在船上待着,有食宿供给,到了海岛就跟在营里一样,跟那里的驻兵一起吃食堂。”
“海岛?”顾莞宁抓了把花生回来,剥开有两个豆子,自己吃一个,分给程砚洲一个问道:“那上面也有家属吗?”
程砚洲将面团擀平,撒上面粉叠起来,拿刀切成细条。
他回道:“有的有,有的没有。上面条件很苦,长年风吹日晒,物资供应困难,用水也不方便。”
陆军营区后勤部还能划块地自己种粮种菜,海岛上可没有那么多供种植的土地。种不了地,也就养不了牲畜。
是以大多数海岛驻营八成的物资要靠陆地供给。
“条件这么苦,会有额外的补贴吗?”顾莞宁问。
程砚洲将面条拎起来抖吧抖吧,“有。驻营的兵团每隔几年要轮换,驻扎期间除有工资补贴外,随军家庭或个人打到的海货可以同送物资的船只交易,直接拿钱票。”
这份收入也算变相补贴。
能吃得下苦的,反而能趁机让家底厚起来,有了钱票什么都好说。
转眼到了顾鹤庭生日那天。
晚饭前,顾莞宁把早大半年准备的钢笔送给他。
顾鹤庭满怀期待,现实给他当头一棒。
他木着脸推回去,“我早就在你书桌抽屉里见过了,哪有送礼物送旧东西的?”
顾莞宁拿起盒子重新放到他跟前,“哪有旧的?这是新的,新的,还没用过!”
顾鹤庭推回去,“那也是你打算自己用的,给我算怎么回事?我才不要!”
他两手抱胸,抬着下巴一脸嫌弃。
事到如今,顾莞宁不得不说实话。
“这本来就是打算给二哥你的,跟程砚洲的生日礼物一起买的。一人一根钢笔,我从不厚此薄彼。”
程砚洲的生日在五月,今年他生日在外训练,顾莞宁见不到人就先买了礼物。
二哥总说她偏心程砚洲,她就买了同样牌子同样价格的两根笔。
顾鹤庭:“……”
他不情不愿接过来拿回宿舍,再回来重新坐下,“下回我的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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