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懵了,她家呢?
顾莞宁被这噩梦吓醒了。
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她胸口里的心脏狂跳。烛光跳跃,映照在墙上的黑影动了动。反应了一下自己身处的地方,顾莞宁抬手擦把汗,还好是梦。
……嗯?
等等,好像不是梦。
背后好像真的有一堵墙。
顾莞宁撑着手臂要坐起来,刚一动就发现腰间沉重。
那东西缠绕得特别紧,顾莞宁动不了,干脆转个身趴着,这就看到了一旁熟睡的程砚洲。
想也是他。
蚊帐里光线昏暗,顾莞宁盯着程砚洲看。
他眉心蹙起,像是睡得不安稳。
那也是睡着了。
可怜她被热醒。
醒了后知道旁边躺了个人,她再睡觉就困难了。
而且翻身也难。
程砚洲搭在她身上的胳膊像跟铁链一样,死活掰不开,用力硬掰再把人叫醒也不行。
顾莞宁干脆躺回去,盯着墙上的烛影酝酿睡意。
“阿嚏——”
刚才一番动作着了冷风,顾莞宁捂着嘴,眼珠小心翼翼向后瞥。
希望不要把人吵醒。
她一动不敢动,感觉像过了一顿饭那么长的时间,身后依旧没反应。
顾莞宁长舒一口气。
然而气还没出完,后背处的热意紧贴上来,程砚洲的嗓音沙哑:“醒了?”
顾莞宁紧闭着眼,她没醒,她刚睡着。
没得到回应,程砚洲撑着身子去看,看到顾莞宁长睫颤动,烛光映照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同时感觉到她腰腹绷直,程砚洲了然。
“什么时候醒的?”
程砚洲将人抱紧,手臂微一用力,就把人抱到自己身上,面对面相对。
滚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激起一阵酥麻颤栗。
顾莞宁埋头,紧闭双眼,小声抱怨道:“我快睡着了,你又把我吵醒。”
倒打一耙了属于是。
程砚洲忍不住轻笑出声。
顾莞宁抿嘴,本来就是。
“那正好听我说重要的事情。”程砚洲坐起来,连抱着顾莞宁也坐起来,坐在他腿上。
反正都被识破了,顾莞宁也不装了,“什么事?”
他身上的肉全是硬的,顾莞宁不自在地往前躲要坐到褥子上,刚躲了没一截又被人拉回去。
“咱们家的钱还没给你。”和她额角轻触,程砚洲道:“预留要买房的钱三千块,此外还剩下一千多,具体多少我明天拿存折给你看。”
听见这话,顾莞宁心里的算盘一阵猛打。
买房她是不是也得出一份,到时候房契上有她的名字也不虚。
程砚洲接着说:“我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有一百三十七块钱,都交给你。”
顾莞宁犯难,管账啊。
有那么多钱是不错,但是让她管钱就难了,她自己花钱都大手大脚的。
正在琢磨如何推辞这件苦事,两人的钱各管各的,顾莞宁就听程砚洲说:“还有另一件事。”
她偏头,“什么唔——”
唇齿交缠,呼吸尽数被夺走,杏眸难耐半阖,眼前一阵恍惚,顾莞宁像是又回到那天溺水的时候。
带着厚茧的手滑过红唇,吐出灼热的气息。
指尖泛白,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
昏暗的帐子里逐渐升温。
……
是夜。
屋外狂风呼啸,倾盆大雨。
雨落成线。
直直地拍打在檐上,密集且沉重。
破碎的水珠溅落四处,檐下幼嫩的花草无力在风中摇摆,折下细细的茎身。
几声轰隆雷响,知青院今年的院墙塌了第二次。
天光微亮。
蜡烛不知何时燃尽。
厚重的帘子漏出几缕光亮。
上工的哨声准时响起,嘹亮幽远。
中午饭点刚过,程砚波带着朱晓慧上门来送礼。
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程砚波给他和媳妇儿撑着伞,把东西塞给程砚洲,“随礼的人参给了二姐,暂时我也寻不到别的好东西。正好手头有几张工业票,三哥你寻摸着给小嫂子买台收音机解闷也成。”
票证裹在手绢里,程砚洲拆开,把里面几张大团结挑出来扔回去。
“给你们孩子的。”
程砚波手忙脚乱接住,“咋还能这样?”
“到时候我在阳市,寄东西麻烦,干脆现在给。”程砚洲简单解释,后问:“二姐那边还好?”
没办法,程砚波又把钱收起来塞到兜里,回道:“都好。娘说让你和三嫂有时间去一趟,满月跟周岁的时候你俩肯定不在,趁走之前先见见。”
“娘还说,明天回来一趟帮着你跟三嫂收拾行李,接下来到你跟三嫂去阳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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