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芝动作一顿,“老三,你不会真对莞宁有意思吧?”
杨碧兰竖着耳朵偷听,听见这话一脸惊讶,就老三那榆木疙瘩能知道啥叫喜欢?别的不说,就刚才老三的表现,绝对不是对顾知青有意思。
呵,她家大江都没那么没眼色。
“我是说。”程砚洲强调,“待会儿送顾知青回去,没办法解释。”
冯秀芝想了想,问:“你是想让娘帮忙遮掩?”
程砚洲点头,“嗯。娘您真聪明。”
冯秀芝:“……”
“拉倒吧!”冯秀芝搡一把这倒霉儿子,翻个白眼,“还说你没瞧上?”
程砚洲垂眸不言。
冯秀芝却叹了口气,“可是老三,昨天你桂花婶子刚跟娘说,莞宁没那个意思。你这……”
唉!
冯秀芝没再多说,知道劝不听这孩子。
打小老三就特别能做自己的主,不声不响地报名当兵,不声不响地出任务受伤再出任务再受伤,月月给家里寄钱,但打电话的时候都报喜不报忧,受伤的事情也瞒得死死的。
“娘帮你。”冯秀芝把烧火棍塞进程砚洲手里,“你可得给娘争点气知道不?”
作者有话说:
程砚洲:一边疯狂上分一边疯狂下头,简称【分头男】
◎擦了擦眼泪◎
冯秀芝回屋披上件衣服, 叫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老头子,揣上手电筒打算去知青院一趟。
走之前,冯秀芝敲敲门进屋, “莞宁, 今晚宿在咱家吧, 你这样子回知青院肯定不好解释。大娘替你想了个办法,就说咱俩在山上碰到,后来请你来家里吃饭, 你看成不?”
顾莞宁心想这当然成了。
就是……
顾莞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每次都是冯大娘帮她。
“你还跟大娘讲究啥啊?”冯秀芝摆摆手, “那就这么定了。大娘记得你跟赵知青关系挺好,待会儿大娘带她过来,你俩就个伴儿,顺便给你带身干净的衣服。”
这是好事, 顾莞宁没理由拒绝的。
“谢谢大娘,回头我再谢……”
冯秀芝一听就把门关上, 隔着门道:“不说那些,你先躺下歇会儿。锅里烧了热水, 等会儿端来你收拾收拾。有啥事喊你兰嫂子,大娘得趁这当口去知青院。”
顾莞宁两手撑着挪到窗户边,掀开一角扒着窗框朝外看去, 刚好看到冯秀芝和程长河一前一后出了院门。
顾莞宁眼眶忽然一热。
手电筒的光在上空晃了晃, 逐渐消失。
她抿着嘴角, 抬手擦了擦眼泪。
“饿了吗?”
旁边突然有人说话, 吓了顾莞宁一跳, 手一松窗户咔哒一声合上。
程砚洲:“……”他应该长得不吓人吧。
顾莞宁擦擦眼泪, 小心翼翼又推开窗户,“程营长。”
程砚洲端着根蜡烛,烛火跳跃,光线忽闪忽闪从下往上照亮他的下半张脸。
顾莞宁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回头瞧一眼身后黑洞洞的屋子。
有点吓人。
通过顾莞宁的反应,程砚洲这才发现不对劲。他拿远了蜡烛,握拳抵住嘴咳嗽一声,“面条要出锅了,你要在屋里吃还是去厨房?”
按礼数说,去厨房吃才对。
但是顾莞宁低头看两只脚,一只脚骨折一只脚扭伤,折腾起来也不容易。
她扭头问:“我能在这屋吃吗?”
程砚洲把蜡烛递给她,“你拿着照光,我去端面条。”
屋里有桌子,就摆在炕边上,顾莞宁接过蜡烛,斜过来滴两滴蜡油在桌上,再把蜡烛正过来放在上面,轻轻摁一摁。
这样蜡烛就固定在桌面上。
黑黢黢的屋子里,靠着窗户这一角瞬间就亮起来。
杨碧兰舍得放东西,切了西红柿、白菜、土豆扔进面条里,煮了满满一大锅。
生怕不够吃,她又拌了一碗面疙瘩浇进去。
“老三,你给顾知青端过去。”杨碧兰挑了个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你等等,我再夹一盘咸菜。”
厨房里也点了蜡烛,看到那碗面条,程砚洲琢磨了一下,碗口得是顾小知青脸的两倍大。
程砚洲:“……”
“叫大石头他们过来再吃一顿吧。”他道。
当当当杨碧兰把咸菜切好摆盘,闻言道:“我待会儿去喊。爹娘叫赵知青过来,估摸也得吃一回,怕是不够还有剩的干粮我再煎一盘馒头片。”
“快去送面条啊,别跟那儿杵着了。”见程砚洲立在灶台边不动,杨碧兰忍不住催促。
这个老三,要是能把顾知青娶回家来,肯定是老程家祖坟冒十天青烟的程度。
端着面条和咸菜去对面西屋,程砚洲放下饭菜,走到另一扇窗户边打开窗透气。
“队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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