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芝瞥一眼程砚洲,“老三,把给你新做的那身衣裳穿上。反正你也不愿意相亲,用不上。”
次日,顾莞宁起得有些晚。虽然低烧好像退了,但她似乎又感冒了,感觉比昨天还难受。
起床后来不及吃早饭,顾莞宁点了点要带去程家的东西,才跟知青们一起去上工。
上工前顾莞宁就跟组长婶子打了招呼,今天要早退。
组长婶子开始不怎么高兴,“顾知青你要记工分,你如果早退那谁来负责?”
赵红英立在旁边,“我今天跟莞宁换一下。她之前落水是程营长救上来,今天想上门去谢谢人家。”
“感情你要去谢程老三啊?”组长婶子脸上的表情一松,“那没事。不过只有这一次,而且今天要扣工分。”
距离下工还有一个小时,组长婶子主动让顾莞宁先走,“咱们大队晒谷场往南走两条街,路口有棵柿子树,往里走倒数第二家就是。”
“婶子,大队长家在哪儿?”顾莞宁道:“正好一起认认。”
“大队长家在晒谷场北边,跟大队部离得不远,他家隔壁那家的猪圈里养了咱队的猪,很好认。”
问清楚位置,顾莞宁匆匆回了知青院,换上身干净的衣服才拎着东西出门。她怕冷,在棉裙里套了羊毛衫和毛裤,外面还加了件厚外套,脖子也上围了条围巾。
知青院在大队北边,去程砚洲家要路过大队长家,顾莞宁一道认了认。
队里那头猪被养得白白胖胖,窝在一处懒洋洋晒着太阳。
顾莞宁瞅一眼干净的猪圈,在心里感叹猪过得日子比人都好。
继续往村里走,穿过晒谷场,数到第二条街,顾莞宁果然看到一棵柿子树。她抬步要过去,刚好看到一户人家有人出来,再一看那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程营长!”顾莞宁认出那人,眼睛一亮,小跑着过去。
◎脸上带着红晕◎
程砚洲扭头,是顾小知青。他大步迎上去,从顾莞宁手里接过一兜的东西,微微拧眉,“顾知青不用这么破费。”
顾莞宁扯了扯围巾,“要的要的。”
“程营长你救过我两次,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两次?”走到家门口,程砚洲给顾莞宁开门,“还有哪次?”
冯秀芝见门开,不用想都知道是老三又回来了。她火气蹭蹭直往头顶冒,眉毛一竖,“程老三老娘都使唤不动你了,就叫你去接个人你看看你活像年猪下锅,哼哼唧唧!”
顾莞宁一只脚停在半空中,视线微偏下意识瞥向一侧的程砚洲。
程砚洲偏头,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娘叫我去接你。”
顾莞宁:“……”
其实她没有问这个。
就是比较惊讶而已。
她干笑两声,“冯大娘身体真好。”
骂人挺有活力。
门开了,冯秀芝老瞅不着人进来,干脆过去看看,刚好就看到她家老三低头跟顾小知青说话。
别说,那股认真听的劲儿她这个亲娘都头一次见。
“顾知青来了,快进屋!”冯秀芝热情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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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顾莞宁,看见程砚洲手上的东西,言语推辞道:“顾知青你上门还拿什么东西,多破费。”
“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就在县城供销社买的点心和罐头,还碰到了严慧姐。”顾莞宁道。
冯秀芝笑得眯起眼睛,“昨天我去县城,严慧也说了。顾知青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真是太见外了。”
冯秀芝瞅那一大兜,像不止严慧跟她说的那些,应该还添了别的。
顾莞宁偏头咳嗽两声,一道走过来吸了不少冷风,嗓子有些难受。
“程营长怎么说也救了我两次,我还怕东西不够。”顾莞宁说话时带着鼻音。
冯秀芝一听顾莞宁的声音就觉出不对劲,“顾知青是不是感冒了?老三你带顾知青去堂屋,我去厨房煮碗姜汤。”
“不用那么麻烦,大娘。”顾莞宁来程家,打算好好跟程营长说声谢谢就离开。
冯秀芝没听到似的,推了把程砚洲,“快带顾知青到堂屋去,外头风大。”
程砚洲看顾莞宁一眼,“进屋吧。”
顾莞宁只好跟着去堂屋,在四方桌旁坐下。屋里收拾得干净敞亮,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其他人在。顾莞宁有些拘谨,坐在凳子上目不斜视。
程砚洲瞧见,只觉得顾小知青这样还真像刚入学的小学生听课,胳膊交叠乖巧地搭在桌边,脊背挺得倍儿直,正襟危坐,仿佛下一秒点名她就会大声喊到。
程砚洲把东西放一旁的柜子上,过来给顾莞宁倒杯热水,“我娘在做饭,要留你在家吃。”
顾莞宁刚拿起搪瓷缸子就得放下,“不了,知青院做着我的饭。我今天来,就是想谢谢程营长。”
“落水你救我上来算一次,退烧药算一次,都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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