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城墙直达云顶,县令何楼早已恭候,交接过了诸多事项,便会开城门放他们从城内穿行。
正在一家客居旅社内修整,宁栖迟闻言,视线移远。
片刻后,宁栖迟披了一件薄衫往外去,从引马不停蹄的跟在了后边。
王谦云见两人行色匆匆,也赶来凑热闹,嬉笑问道:“监军,去哪啊?”
宁栖迟言简意赅,“陆府。”
旅舍外柳絮纷纷,王谦云暗一琢磨,陆府,难道是那侯府少夫人从前的府邸么?
他觉得有点意思,便拿起一旁的配剑,极快的提步跟上,“监军,等等我呀。”
宁栖迟查探过姜予的底细,除了换了身份一事,水灾流离失所再回到陆府之后便一直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但再深一些便没有再过问。
陆府前有一茶楼,宁栖迟并未进门,而是要了一间上等雅座,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一行人要探听的并非什么不可言说的肮脏事。
店小二收了银子,见几位客人气宇轩昂,气质做派也不似寻常人,便动起嘴皮子来。
茶楼是城里的老字号,跑堂的伙计也是老人儿了,他弯着身子道:“陆家是靠茶叶的买卖起家的,祖上已经有了好几代人,是咱们雍州的大户,陆家如今掌事的是二老爷,不知道是不是搭上了官府人家,这些年啊水涨船高。”
王谦云饶有兴致的问道:“真不知吗?”
店小二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客官真是料事如神,这陆家还真有庄陈年旧事,许是因其才保了富贵平安。”
小厮就言,陆家一直都不知受到哪位相助,这些年在商业一路上颇有建树,就连州府的路子都能打通,直到那日五小姐被接去了京都,才传出原是凤凰落了草窝,官府的小姐被错养在陆家,这才通了人脉。
王谦云神色一凝,不解道:“奇怪啊,既如你所说,为何那官府的人愿意给陆家好处,也不愿将人接回去呢?难道他们并不知自家小姐被养在他处,只是出于好心?”
“这……客官您信吗?”店小二无奈的摊手,之后压低了声音,“五小姐幼年生了一场大病,情况不得而知,只是传言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好似个药罐子,寻访的大夫都言,她活不过两年。”
这话刚说完,他便觉得场上冷了冷,对上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通身清贵儿气的人,小厮背脊紧了紧,额头有些发寒。
这气势,可从未在哪家大人身上见过。他难道是说错了什么话?可五小姐那事儿城中无人不知啊。
那位开了口,音色微冷,“活不过两年?”
小厮擦了擦头上的汗,都有些自我怀疑起来,“是,是两年没错啊,稀奇的是,那五小姐没死,还活着去京城里当官家小姐了,也算是福大命大啊。”
王谦云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喜事,甚至头皮有点发麻,难怪姜家不肯把姜予接回去,人要死了,觉得晦气,姜家大房就一个女儿,更何况还跟侯府有着钦赐的婚约,要是人一死,这婚约不就要作废?
没想到人没死,赐婚的节骨眼上又怕狸猫换太子的事给暴露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把人接回来。
他听得都皱眉,这姜家作为,确实有些龌龊了。他下意识的去打量小侯爷的神色,只见宁栖迟眉目冷冷,好似有碎冰落身。
王谦云下意识抖了抖,心想看来不似传闻中的,宁栖迟还是挺在乎这个少夫人嘛。
正暗自琢磨着,便听宁栖迟开口问,“陆家众人如何?”
小厮不敢不答,忙道:“陆府老爷有三房姨太,亦有不少子女,不过大多都纨绔风流,现在是二姨房的七公子当事呢。”
“姨娘的儿子?”王谦云挑眉微异。
嫡庶之分想来严苛,陆家也算是雍州有名的商贾,怎么会让庶子当家呢?
说起这个,小厮面上的神色踟蹰起来,还是宁栖迟又加了一两银子,他这才卸下了防备。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说:“因为陆家,无嫡出子女。”
这可真有些滑稽了,王谦云有些大跌眼睛,“为何?生不出么?”
小厮摇摇首,也是一脸的可惜,“这陆家原配夫人,一直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有孕生了个女孩,闹水灾那年,那五小姐失踪了,陆夫人整日憔悴以泪洗面,当时接生婆求上门受了陆府的庇护,临走时接生婆于心不忍,道出了真相,陆家才知道这丢失的姑娘不是亲生的,是被人掉了包。”
王谦云听着也觉稀奇,问道:“那后来呢?姑娘不找了?”
“都不是亲生的,还找什么呀?”小厮将声音压的愈低了,“陆家老爷为了让陆夫人怀孕,就给她灌药,之后就又怀了一胎。”
“不过,后来啊,陆夫人就难产死了。”
“都传啊,是那自己找上门的西贝货害的。”
作者有话说:
更下
49
◎出行◎
春意略寒, 道路上车马喧嚣,嘶鸣马蹄声过侧,人群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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