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正绣着花,便听闻水画急匆匆的进了门,她满脸不可置信,犹豫着道:“少夫人,小侯爷来了,在外边求见您呢。”
她实在是太意外了,自成亲以来,小侯爷来折枝院的次数几乎一手可数。
姜予也有些惊讶,她放下手上的事,道:“请吧。”
虽然心中万分不解,可她也不会将人晾着,支起窗,她瞧了一眼外头,还在下雪,那人撑着一把薄伞,徐徐走来。
她应当是没做什么事惹小侯爷不快吧?难不成是迟来的兴师问罪?
想到这,她心下紧了紧。
人进了屋子,两人视线触及,宁栖迟脚步微顿,他身上携着淡淡的凉气,片刻,他走了过去。
姜予便唤春觉给他奉茶,像是对待宾客一般。
那些约定俗成的界限,让两人明明有着天底下最亲近的身份,却好似陌生人。
姜予正紧张着,眼前茶水升腾起袅袅热气,氤氲了他的身形。
她主动道:“如此风雪,也不知是何事,倒是让你辛苦跑一趟。”
她心里有鬼,便不自觉说道:“若是若是为了前几日赏梅宴的事,我可以解释。”
除了这个,姜予真的再想不到其他,宁栖迟素日与她没有交集,这节骨眼上上找她,除了这,姜予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
她还以为这些日子小侯爷不闻不问,便是无事了。
“那日事急,我本意也不想得罪旁人,为侯府添麻烦,是我一人之过”
她正急切解释,却被小侯爷一声打断,“不是。”
姜予瞬息静了下来,片刻后她茫然陷入沉思,明显是猜不出其他缘由,除了这件事,她没有再得罪过小侯爷了,若是那日醉酒,她也同他解释了缘由,自己应当是没有错处的。
可若不是这件事惹了他不快,那还能有什么呢?
她凝神的模样落在宁栖迟眼底,手指紧了紧,他垂眸想,好笑的是,如今他来寻她,不是搪塞母亲,便是苛责了吗?
他在她眼底,竟是这等人?
宁栖迟喉结滚动,他启唇道:“是我们成亲之事。”
一句话,将姜予的心神定了下来,她先是一顿,接着有些疑惑的望向他,神色难掩不解。
难不成小侯爷准备要与她和离了?可眼下他还未立什么功绩不是么?
风雪打落在窗上,听着有些微异。
宁栖迟眼眸轻闪,语气略微不平,“我想同你言声歉意。”
很莫名的,这一声歉,让姜予清醒了许多,侧目看他,却对上那一双看不情绪的眼眸,有波澜暗动。
宁栖迟很少,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温和,掺杂着一些拘谨。
有什么情绪在心底酝酿,好似翻起了以往的种种回忆,那些不愿被轻易记起的,让姜予皱了皱眉,“小侯爷为何要同我说这个?”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浅浅酝酿一下,最近把情节理顺了,接下来应该(大概)可以好好更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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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况且若是我不想,就是求我,也未必有用◎
宁栖迟目光微滞。
“各有所求而已。”
姜予不知他为何旧事重提, 难道是姜千珍的事打击到他了?
她不喜欢提及旧事。
“错与不错,已成过往。”
看出她眼底的排斥,宁栖迟默了良久, 只听风雪之声簌簌扑窗,好似隔了一道冷墙。
已成过往。
往日之事已去,断然没有再回头的道理,她不喜,也不愿听他这声迟来的歉意。早知如此,宁栖迟却还是、平生,从无此刻低沉情绪。
如此纠缠,本就突兀、好笑。
他怎么说,她都不会在乎, 亦觉莫名。
袖下拳头悄然握紧,宁栖迟唇色浅浅,“我过几日,便会离京。”
姜予闻言, 豁然开朗,原来是因为要远走所以才来对她说声歉,这一趟难道很危险?
她忽然觉得自己适才好似起了些气性, 便掐了自己一把。
自己好歹寄居人家屋檐下呢, 断不能这样啊。她赶忙道:“小侯爷定能凯旋归来!”
之后又客客气气的说了许多好话,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 可奇怪的是宁栖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好言好语改变态度,姜予踟蹰着住了嘴, 内心很是忐忑。
接着见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珏, 放到她眼前。
姜予瞧着这看上去仿佛价值连城的物件, 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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