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都是假的啊。
王可忆不知道她的甜言蜜语已经失效了,继续絮絮叨叨夸姜贽。
直到她感觉身后的人没什么动静,而马也因为姜贽勒紧缰绳而停下来,她才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然后又因为他的黑脸马上转回来。
姜贽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但他肯定是生气了。
他这个人生气也和别人不一样,他不会闹,不会说话,只会静静找个地方坐着,气消了就再出来。
只是现在两人骑在马上,他大概是没有地方去。
王可忆主动翻身下马,“陛下,咱们回去吧?我帮你牵马。”
姜贽没说话,还是静静看着她。
王可忆最烦他的臭脾气,一时也想不通她以前怎么就不气,今天却会这般气。
“那陛下先坐会儿吧,需要我帮您牵马的时候叫我。”王可忆寻了个阴凉处坐下,就留姜贽一个人坐在马上被太阳晒着。
她原本是打算睡会儿的,过了会儿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好。
她走过去翻身上马,夺过姜贽的缰绳,语气不佳:“我是会骑马……我就是想少学礼仪课而已。”
姜贽这才意识到王可忆不说不仅仅是不信任他,或许更简单只是她不想上课而已。
而他才意识到她是个傻子啊,傻子说不定都分不清轮回不轮回的,她只会该吃吃该睡睡。
虽然她这一世要聪明一些,但也只是比前世聪明一些,甚至都不是聪明些只是轮回后多了些记忆。
他所纠结的从来就没意义。
他望着王可忆没有盘起来的头发,还编了一条长长的辫子,因为路上的颠簸偶尔会抖动一下。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最后却停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轮回太久,他太想有个人和他一样,却忘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孤独的那一个。
光散在她的发丝上,晃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姜贽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手。
“对不起。”
王可忆回过头看他,她刚才没注意听,于是又问姜贽他刚才说了什么。
姜贽说:“对不起。”
不该想把她拖进无尽的痛苦和麻木里。
—
上次马场的事情后,她也没有再学骑术,最让人高兴的还是早上也不用再起床学礼仪了。
她问林姑姑这件事,她只说是陛下的吩咐,王可忆听了心里又原谅了他几分。
上次马场姜贽向她道了歉,只是她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不高兴。
听到这个消息那份不高兴也还在。
直到七夕那天,她悄摸想溜出去玩,但前门肯定不能走。
于是她直接翻院子出去了,结果没想到她刚落地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不解:“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姜贽把手里的礼物送给她,“我猜到你会出来。”
王可忆:“陛下真是和我心有灵犀。”
还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以后别翻墙出来玩,”姜贽看着她,月亮的柔光落在他眼里,“直接和林姑姑说就是,你是未来的皇后她会听你的。”
哼,林姑姑是姜贽的人,他要是没吩咐林姑姑才不会管。
姜贽这是示好和赔罪?那还这般,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实诚。
王可忆:“哦。”
好像心里那点不高兴现在没有了。
七夕
七月的夜除了燥热还有远处传来的菱歌,因为带着京城口音,唱的是什么王可忆听不太懂,但总归是些情呀爱的。
两个人并排走在路上,王可忆走路也不老实,单脚故意踩在青石板的正中间,偶尔踩到一个有积水的松动石板,水“啪叽”一声就要溅到姜贽身上。
幸好他反应快,回身闪躲开才没有被弄脏衣摆。
王可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好好走路。”姜贽皱眉道,没有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王可忆这才乖乖走路,她看别的夫妻都是手拉手,于是主动伸手给姜贽,娇蛮道:“嗯?”
姜贽:“嗯?”
显然对方没懂她的意思。
王可忆有点生气地指着他们前面的一对小夫妻,不满道:“你不愿意牵我吗?”
姜贽闻言向她伸出手,她忙抱住他的手,还忍不住捏了几把他的手。
姜贽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冰凉凉的,夏天的时候揣到怀里跟揣冰坨子般,凉快又舒服。
而且他养尊处优惯了,虽然手上有握笔持剑留的茧子,但总的来说还是清润细腻的,摸着就像是白玉般触手温润。
姜贽垂眸看了一眼扒拉着他手不放的王可忆,语气平淡:“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啥?
然后她听见姜贽似乎低声轻笑了一声,“坊间传闻登徒子最喜欢摸良家妇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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