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一向最懂她的亲妹妹王谢柳起身,心里正感动,阿柳一定会帮她逃过算术的。
结果王谢柳居然起身向林夫子行礼,“林夫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让母亲责罚姐姐可好。”
林夫子也摸不着头脑。他并没有让沈夫人责罚郡主,怎么突然就变成责罚郡主了?
林夫子虽说严厉,但素来也是不主张父母打孩子的,也劝说沈夫人:“沈夫人莫要动气,这孩子好好教就是,何至于如此罚孩子。”
原本只是想着帮孩子逃过罚写课业的沈夫人心虚,收起手里的戒尺,张嘴想解释,却被夫子抢先一步,“若当真气不过,我这里正好还有多的课业,就罚郡主把这些一并写好。”
王可忆瞧着林夫子指的那一堆纸,足足是刚才的数倍,她咽了口口水正想找补,就听见林夫子抚着长胡子感叹:“唉,郡主既然不喜欢我教的这门课,那才更该好生用功才是。”
“沈夫人真要责罚把郡主的手给打坏了,反而耽误课业。”
语气里满是可惜。
原本以为今天能逃掉罚写,没想到最后还加量了。王可忆和沈夫人对视,发现阿娘眼里满是憋不住的笑意,不过是嘲笑。
为什么连阿娘都这样,嘤,人家明明最讨厌写算术了。
她可怜巴巴泪眼朦胧地望着阿娘。
阿娘,你不能这样,快救救你不学无术的女儿。
沈夫人最是了解这个女儿,那是懒而瓷实,让她做课业还不如打她一顿。于是沈夫人拉下脸,冷着声:“呵,我瞧今日这顿打若是不给你,怕是指不定将来会生出多少祸事。”
沈夫人年少时那可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这下严厉起来,满堂的人都噤声。
她语气不容反驳:“把手伸出来!”
王可忆像个小可怜一般,可怜巴巴颤抖着伸出手,还小声啜泣:“阿娘,我错了。”
不过比起表面的乖巧可怜,她的内心却满是欢喜。真是好极了,不用做题了。
沈夫人抬起手,随即戒尺啪地一声,王可忆的一下子就红了。几个的姐妹看不得王可忆被打便捂住眼,林夫子也觉得她这下定是被打得不轻。
也算是给郡主长个教训。
只有王可忆泪眼朦胧地盯着手发呆,虽然是红了,但是真的一点都不痛,甚至她都要怀疑阿娘真的打到她了吗?
她知道了阿娘一定是故意不打她的,阿娘会武功她可以做得到,她就知道阿娘最疼她了!她得配合阿娘!
于是她卖力的哭喊起来,“呜……好疼,阿娘我错了。”
满堂的人大多被她这撕心裂肺的哭喊震慑到,就连沈夫人都在怀疑她是否下手太狠——可她确实只用了一成力。
在满堂关心王可忆的人里,只有刚才把王可忆推出来的王芮姿眼里闪过一丝讽笑。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王家的掌上明珠?”
不过如此嘛,还不是她就氪个“晚眠丸”,再随意挑拨一句就被打得不轻。
系统夹杂着“滋滋”电流声的声音在王芮姿脑内响起:“请玩家不要进行危险行为。”
王芮姿不屑地关掉系统。
危险能有多危险?小小的npc能翻起多大的浪?
而在江南春好女郎们上学堂时,寒冷的上京大明宫内,少帝端坐桌前蓦地搁下笔。
殿内本是明灯盏盏映着少年天子清隽的脸,本应增添几分暖意,却因如墨般的眼太过无神,反倒凭空多了几分邪气阴恻。
他的目光落到手上。
是疼的,却并太疼,但还是有清晰的痛感从手上传来。
王可忆……她到底又被谁欺负了。
“朕要去一趟江南,这段日子你便负责扮演我。”
他吩咐暗卫,语气平淡无波,却在提及“江南”二字时略有触动,只是情绪变动太快,迅速散去,难以察觉。
团宠
“姐姐,这是西域商队带回来的葡萄,你尝尝。”
王可忆瘫在椅子上,王谢柳给她喂葡萄,她配合地乖乖张开嘴吞了一个。
一旁的姐姐妹妹们又开始赞扬她了。
“阿忆好厉害,一口就能吃个葡萄。”
“对啊,阿忆姐姐真好看,就该多吃点葡萄。”
“三妹妹真乖,快来给姐姐亲亲。”
……
王可忆一下子被呛到,忙捂着嘴咳嗽。
大意了,差点就忘记十五岁是她喝水都能被夸的年纪。
这么一想,幸好姜贽问的是“下辈子和不和他在一起”,他要是问“喜欢京城还是江南”,她还真答不出来。
此间乐不思皇宫。
今日春和,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原是商量着出门踏青,但王可忆懒得爬山放风筝。于是她仗着上次被沈夫人“打疼了”,替姐姐妹妹们讨来这画舫上玩的机会。
沈夫人不差钱,更何况这画舫玩乐乃至整个南洲的漕运都是沈家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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