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国唯一的s5alpha。
他应该永远骄傲,永远站在别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而不该是在几乎同一时间,一次次死亡的人。
还是没有办法阻止的死亡。
透过这些字,沈灼都能体会到度沨在写下这一次有一次死亡时间的无助。
少年微抖的指尖慢慢下滑。
死亡还在增多。
大体的时间也在从九月,一直到稳定在十二月。
林林总总上百条。
沈灼心尖疼得发颤。
度沨每一次死亡都记得,那会是怎样的恐怖。
所以他才那么担心一切会给他们两个带来伤害的事情。
沈灼不忍心再继续。
想要去看另外一面墙之前。
突然,余光看到了一行让他直接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日期。
目光死死地停在那一行字上,呼吸停滞。
浑身血液似乎都凝结起来。
那是他永远也不会忘的日子———
【534年12月31日】
【二皇子妃 死于医院活体腺体摘除】
厚厚笔记本上最多的称谓:我的妻
脑袋中轰地炸响,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沈灼的手指麻了,尖锐耳鸣声刺入脑海。
一股锥心的疼痛爆炸开来。
那颤抖的心声,包含着强烈恐惧的心声,每一句都重新出现在耳边——
【不记得也好。】
【不论多久,不论多少次,我会等你爱我。】
【如果我没救得了你,我会疯的。】
【一次,隻一次也好…】
仿佛身体被灌入寒冰。
连头皮都一阵阵麻木,冷得让人窒息。
这些死亡与日期,不是什么预言。
更不是度沨的前世。
也不是他口中说的梦境。
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属于沈灼的死亡。
所以度沨的一切担心害怕,一切谨小慎微。
并不是因为那什么虚幻的梦。
而是上百次的努力最终都化成泡影。
不论如何干预,不论什么办法。
沈灼都会死在534年的秋冬。
死在他的二十岁生日之前。
那一瞬间,少年胸口好像被千斤的石头压得呼吸困难。
难怪度沨说很早就喜欢他了。
难怪他接触度沨的时候那么熟悉。
难怪,难怪……
沈灼看着自己的手指颤抖地更加厉害,这种像是怕冷的战栗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眼前那一个个日期不断放大又弱小,旋转又重影,上下颠倒,又强调一般地清晰出现。
每一个笔画都好像是男人心中痛苦的凝聚。
他不敢想度沨是如何在这里麻木地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写下他的死期。
眼前的水雾让一切都模糊不清。
连带着度沨的字都洇成墨渍。
沈灼一直到现在才明白。
八岁时就遇到他的度沨,不是蓄谋已久。
那时alpha眼中的悲伤,他隻当做是没有亲人朋友的难过。
八岁的沈灼太单纯。
他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遇见的,是轮回了上百次的度沨。
——
那墙上的每一次记录都证明了度沨一直在暗中试图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不同职业,不同生活。
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存在导致了他的死亡,而不惜把爱人推给其他人。
却还是无法挽回……
所有人面前无所不能的帝国总指挥官,只能一次次无能为力地看着爱人死去。
一次次回到从前。
一次次做出努力。
再一次次失败。
用尽一切力量,周而复始,结局却从未变过。
沈灼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但此时此刻,他被一种巨大的无助包围。
一种比亲身经历的死亡更加残酷,又令人窒息的绝望。
那会是怎样的心情?
沈灼只是光想一想,就觉得难以呼吸了。
而度沨就带着这样的心境,在他面前笑着。
在他面前说,那不算什么事情。
说已经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沈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少年缓慢僵硬扭头,余光中印出旁边墙上的痕迹。
是度沨用锐器在墙面上刻下的字。
占据一整面墙。
夹杂血迹,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杂乱癫狂,坚定无比。
只有四个字——
我 会 救 你
沈灼站在房间中央,阳光透过窗户将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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