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不得不隐忍的状况发生,后来她们就算有机会,也没有坐到一起。小钟跟着大部队为运动员加油助威,有需要时便跑腿,一上午过得很快。只是下午大钟参赛,她本以为自己会做第一个去终点迎接他的人,结果却混在人群里遥遥守望。他也没认真参与,跑完脸没红,大气都不喘一下。
两个人碰在一起太容易出事,人前只好装作不熟。如果她们的关系能长久,或许到毕业都是如此。
压抑的感觉像肺叶淋了雨,呼吸浸泡得沉重不堪,心脏被挤压得无处容身,时不时抽疼。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在教室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却发现相机包哪都找不到,多半还落在操场的看台,只好与姐妹们告别,一个人回去找。
此时的操场早已冷寂,两天的热血与激情,都化作收拾不尽的塑料彩屑。看台底下的浅红墙面,歪歪斜斜贴满成绩单,好些也已吹落于风中。
只有绿网围成的篮球场,还有几个精力旺盛的体育生在打篮球。上衣脱了,就像平日他们训练的时候。身体凌乱相撞,争执,互相截堵又突围,若不是球在几人之间飞来飞去,这场景更像在打架。
小钟一路绕远走上看台,捡回自己的相机包,拍去灰尘,一回头,却发现这里是最好的观景位。俯视的视角不受围网阻拦,场上的战况一清二楚。
场上四个人。其中一个身影有些眼熟,应该是她们班的体育委员。四人中必定是他在隔壁班的好基友,小钟不熟,姑且用发型标记一个最像的。至于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肤色比其他三人白了一个度,但身上的肌肉也很漂亮,小钟越看越疑惑,这人好像是大钟。
她走下去暗暗靠近,越看越觉这场景不对劲。
健硕的肉体流淌热汗,夕阳为肌肤镀上一层光泽,举动间的力量感渲染极致,他们像是一个个的金刚罗汉,乍看是肉身,其实是铜墙铁壁。
视觉的震撼让她想起不久前第一次看av的记忆。人在性交时和其他动物没什么两样,她没有被粗制滥造的影片唤起性欲,反而困惑,从此av在她眼中类同于动物世界。深深记住的只有一件事,看见洞就想钻是人的本性,无聊的本性。
今日的场景像是另一种动物世界,但又有些许不同。
荷尔蒙的气味,她好像感觉到了。
球场上的诸人关注着焦灼的战局,全未察觉围墙之外的小钟。只有传球的一刹,大钟蓦然回首望见她。他轻巧转身,传球变成假动作。队友进入内圈,传球转移嘲讽,再虚晃一枪传回。大钟出人意料地剑走偏锋,从远处滞空扣篮。
进了。
可恶,好像被他装到了。
球场上——
“钟老师,你这扣篮,一股羽毛球的跳杀味。”
“我大学时候是打羽毛球的,篮球倒不经常玩。”大钟说着,捡起丢在一旁的衣服,又道,“你们继续玩,我得走了。”
其余三人无一不是恋战挽留:“老师,装完就跑可不厚道。”
他还是不改前意,“有人还在等我。”
远处的小钟见他们休场,连忙躲到没人看见的围墙后。
应该没被发现,否则男生们早就开始起哄,互相推搡着问是等谁。
小钟长松一口气,将相机塞回包,确认这次没有再落下东西,正打算离开操场,却见大钟走上来问:“在想什么?”
“反正不是来看你。”小钟揪紧肩头的背带,心中满是早上的事、一整天没法找他玩的憋屈,别扭着不看他。
大钟的衣服挂在臂中,上身还是全裸。
斜阳偏将人影投在墙上,欲拒还迎勾她去看。
“我只是来找落下的相机包。”小钟说着,正想从侧边溜跑。大钟却上前一步,将人一手咚在墙边。
喉咙干渴,慌乱似一道电流袭来,心里的小鹿乱撞。她低下头,恰好瞥见他的下半身。裤腰松垮地垂着,半露浅灰色的内裤腰封。跨间的那一团尺寸可观。
眼神无处可放,只好对上他的目光。
她望见一片与流霞争艳的欲色。汗痕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流而后干,似刚经历过一场大雨,五官更显得棱角分明,宛若刻画。幽深眼眸正诱她卷入漩涡,共他沉沦。
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心跳加速,会教人产生恋爱的错觉。剧烈运动也是类似,身体的亢奋激发野蛮情欲。这种时候,就是最适合遵从本心、毫无顾忌地大做一场。饱受束缚的荧光白鸟终将飞向它所期许的远空。他也会在她身上汗流浃背,经受极乐的颤栗,用最血性的侵吞将她占有。
背德的危险已近在眼前,理智要求他克制。他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问:“心情不好?”
“糟糕透了。”她不自觉地撒娇,“我一直在等,等到某个时刻能名正言顺在你身边,却发现这样的时刻并不存在。”
在此之上,再多一句都将是彻底沦陷。
今早他说出那些话,她才知道原来在这世上也会有人懂得自己,往昔那种什么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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