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聪明,长者能有,幼者不能有,要是没展示对地方,也就和横着刀往自己脖子上砍没什麽区别了。
现在母皇正值壮年,而自己年岁渐长,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正是最需要小心谨慎的时候。
有了之前的冷待,母皇定然会怀疑自己是否会对她心怀芥蒂,要是自己再聪明太过,一个不小心招了怀疑,母皇觉得自己会影响到她的地位,便随时能做些事情找到替代者。
所以李芝瑶并不敢冒险,她选择装傻。
然而,装傻也是个学问。
不多久,她便求见了女皇,而女皇,也再次将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你可明白我之前所说的话?”
宫殿内的侍女仆从已经全都退了出去,李芝瑶坐到了女皇身边,撒娇似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儿臣回去以後想了好久,却怎样都觉得浅薄,母皇莫要生气。”
女皇依旧笑眯眯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精致的指甲套在桌面发出脆响,“哦?”
“只是儿臣虽然愚钝,却知晓一件事。”
“何事?”
“只要母皇慢慢教,再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然能够学会的,还望母皇不要嫌弃芝瑶。”说到最後,她语气中难得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那是只属於女儿对於母亲可以拥有的依赖。
“芝瑶毕竟是母皇的女儿,努力学,总能得到几分真传,只望母皇不吝赐教。”
女皇看向面前笑得狡黠的长女,突然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就知道和我撒娇卖痴,都多少多大的人了。”
李芝瑶捂着额头讨饶,女皇笑得开怀,如一朵开得欢喜又灿烂的花儿,叫人转不开眼。
李芝瑶心下松了口气。
等到聊了好一会儿体己话,女皇才扯着她的手,邀她去看一份密折。
她本来想推拒,但看对方坚决,便接下了密折,忐忑的摊开看了。
折子里的话不多,只有一段最让人在意,大体就是民间开始流传一种学说,由一位大家所书,里面提到的许多言论都十分有说服力,包括了一些女子天生有罪,需以父为天,孝敬公婆,任劳任怨,吃得苦中苦,才能赎清前世罪孽。
“这这”李芝瑶面色大变,自从之前和那个包夫人争论过後,她就查了许多的典籍,幸好在他带回来的那些书本里面,有一些涉及社会学说的有提到一些这方面知识,之前她光顾着去看那些物理化一类可以增加国家实力的东西,倒是把这种东西给漏了,等到看了几千年的演变史,她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大衍朝出现这样的风气。
谁知道她才刚回来,就发现外面已经有了这样的言论雏形。
“你再看这个。”女皇看她神色凝重,满意地笑了,伸手又拿过一本画本,这本册子画工极为精美,故事也不复杂,不外乎就是一个穷书生上京赶考,结果遇到了一位富家女,资助他功成名就,途中还与各种名妓有过风流韵事,堪称人生赢家,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待到他回来,那位富家小姐已经故去。
原来在他走後的第二年,那富家女的父母眼见着他杳无音讯,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便硬要那富家女嫁入其他人门府,富家女抵死不从,最後再成亲前夜,一把白绫悬了了事。还留下一首诗给这书生,说是自己不能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活着也没了意思。
那书生悲从中来,整整为这女子守孝了一年,被他的痴心感动,一位大官的女儿倾心於他,委身下嫁,还在怀孕期间为他聘了数位通房小妾,实在是颇有大家风范。
一本画册翻完,把李芝瑶恶心的不行,最让她恶心的後面还附了许多“趣闻”,说是某一地区,村里头如果有寡居没孩子的寡妇,村里人便会将她装进笼子里面沉到水底,说是让她伴着夫君一同投胎。
还有一个,写的是某位大儒,他家女儿外出的时候叫人看了脚踝,他直接叫人将这女儿切了脚,说是他们家中女子定当贞洁如白雪,恪守他所写的妇规,於是他家其他的女儿因为人人称道的家规严谨,全都嫁得非常好,至於那可怜女孩的下场?那不重要。
於是一时之间,那周围城镇许许多多的人家都开始效仿。
李芝瑶知道後面会发生什麽,如果让这种东西再继续,那接下来的就会开始让女子不可外出,不可学习,不可见外男,以贞洁为锁,只要失贞,便不应当留在世上,必须承受一切的苦难,因为女子生来低贱,合该被统御。
这是阴谋,她从来没有这麽清晰的意识到。
她将想法与女皇说了,女皇看起来十分满意,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那你再看看这个。
还有一份竟然是抨击她放荡,与周围的侍卫不清不楚,有辱皇室颜面的。
这麽快就都知道了,他们是在宫里面装了针头摄像机啊?
李芝瑶看完真是气到不行,“这群老匹夫自己三妻四妾,从来没说半个不妥,花街常客指着我的鼻子骂放荡,哪里来的这麽大脸?!母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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