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道理?”
张婴看了一眼嬴政,道:“那可太多了。比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远交近攻、六国即便不团结只要不贿赂秦国还能活久点”、“广纳贤才,不问出身,重视意见”……”
张婴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嬴政忽然道:“嗯,那你认为你从历史中得到的最大收获是什么?”
“明事理!当今遇到的困境,历史中多遇到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1但也不全对……”张婴一
顿,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毕竟,有位黑格尔说过,人类从历史中获得的最大教训,就是从不汲取任何教训。”
众人皆惊。
嬴政眯了眯眼,垂眉不语。
……
自张婴引用了几句充满哲学味装逼话后,朝臣们再开口时,也喜欢用一句“似是而非,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话来结尾,整个偏殿讨论的氛围都被带偏。
不过他们也没讨论多久。
扶苏一句“两城一切听召”变相服软的话,彻底绝了淳于越,以及站在扶苏身后朝臣们说话的念想。
嬴政一句,“禁私学、禁抨击朝廷新政,只焚乡野私藏《诗》、《书》”的话,这差不多有些敷衍的焚书结论,也熄灭了李斯等一行人说话的欲望。
换句话说,在火锅汤底差不多被烧干的时候,再无一人争论。
张婴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平安夜来临了。
……
这一夜,张婴睡得非常的舒服,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身。
然而等他慢悠悠的吃了点热汤、锅盔垫肚子,刚刚走出厢房门,就从满脸苦涩的赵文嘴里听到了几条晴天霹雳的消息。
其一,咸阳那边传来消息,博士学宫跑了二十多个博士,其中二十个都是儒家。
其二,北地匈奴联合了白马羌的人,埋伏在运输羊毛的车队里从后面绕道偷袭蒙恬将军,好在采桑将军及时赶上,但也因此丢了一座城池。
其三,扶苏已经跪在嬴政厢房内两个时辰,青铜器都砸烂了几个。
张婴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赵文,道:“所以,又吵架了?”
赵文苦涩地点头。
“这都是第几回了?这都是这三十日内的第几回了!”张婴头皮发麻,甚至有一种头发正在掉落的诡异感,“为何这么幼稚!幼稚!”
赵文急得表情都皱起来,连忙低声道:“不兴说啊!这可不能说啊!”
“有啥不能说!敢做还不能说?!”张婴单手撑着脸,“所以你又找我?去当和事佬?”
赵文早从张婴这知道和事佬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上卿为难,但这样的难事过去也只有……”
“我也没辙。”张婴做出躺平的态度,“我也送你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就在这等着吧。”
累了,爱吵吵吧,反正又不会死。
摆烂。
第212章 离谱五人组
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没有人能激发一条摆烂的闲鱼。
张婴说不去就不去。
即便赵文时不时跑回来,和张婴汇报扶苏和嬴政吵架的进程。
张婴还在脑海中大概总结了一下两人的互动。
扶苏跪了:替还留在咸阳没有跑的博士们求情,希望不要一怒之下全杀了。
嬴政怒了:你怎知他们没跑是无辜,而是没来得?儒家政道,从不以天下黎民百姓为根基,天然就与法家对立!你自幼师从法家,为何总是对儒家留一线。
扶苏据理力争:不是为儒家留一线,若这一回出事的是墨家,是农家,儿臣也会站出来反对。大秦以法治人是不错,但秦律过于严苛,手段过于冷漠不近人情。父皇总说天下黎民,但天下黎民苦徭役,苦严苛,父皇可知。
嬴政平静了:我知道。但法不容情,方为公正,若法能容情,受益的只会是王孙贵族,与你口中的黔首几乎无关。至于你亲睐的儒家,他们更讲究出身,讲究“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你信不信儒家当政,黔首们会过得更惨。
扶苏又跪了:儿臣知晓,儿臣只是想取长补短,严苛的律法,辅佐温和的仁,有何不可?
嬴政砸东西了:你是取长补短吗?你分明是取短补长!你经常学东西只学了个皮毛。你不信,朕来给你说道说道。
你想学我御下,你见我待李斯、王翦他们时常说笑,所以你对待你的幕僚也格外纵容。
然而结果呢。
李斯他们再如何,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替我表达政治主张。你的幕僚淳于越却敢,他甚至不是替你表达,他就是在借着你的名声表达儒家。你说你是不是学了个皮毛?
扶苏恭敬道:但阿婴提出了秦儒,儿也愿意支持秦儒。
嬴政气笑了:哈?!你支持?你用什么魄力支持秦儒?你若有能力处理一切,我听你一次又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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