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忽然轻轻一笑,指着旁边的人道:“你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眼熟的人?”
张婴扭头一看,来回看了两遍,忽然指着其中一个身高不足八尺的人,道:“这,这人与扶苏阿兄好像有些相似。”
那人连忙低头走过来,同时与扶苏的替身站在一起,稍显得矮一些,黑一些。
“嗯。这两人是双生子,外貌一模一样。”
扶苏温和地笑了笑,“他们是宗室子弟,样貌本与我们就有些相似,再被伪装了下,穿了增高鞋垫,就成了那样。至于声音,一两个字他们会自己说,若是语句多点,他们会与另外两人用手语配合。”
张婴震惊:原来还分身体和音替啊!怪不得言简意赅。
扶苏见张婴震惊出包子脸,忍不住掐了一把,笑了笑道:“不过看来还是不行,阿婴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不不不!”张婴连连摆手,他连忙道,“哄骗其他人绰绰有余,我能认出来,和郑小花的水平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不是因为样貌而怀疑对方。”郑小花这天赋离谱啊,必须发扬光大。
扶苏道:“哦?怎么说。”
张婴饶了饶后脑勺,道:“因为相处时的感觉不同。平日,我与仲父扶苏阿兄逗趣时,仲父总会将我拎起来,扶苏阿兄也会捏捏我的脸,很是自然。
但这一回我与他们交流时,他们的神态之类的是很相像,但唯独不敢近我的身拎我,不敢捏我的脸,最重要的是他们总是偏过头,不敢与我对视。
啊,还有讲话,虽说他们声音也很相像。
但扶苏阿兄教诲我时,喜欢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而这一回扶苏阿兄听到不同的意见,居然只“啧”了一声,就没后续了。
还有仲父也是,常年教导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结果这一回看到壮汉逆贼,居然在没穿铠甲的情况下就直接莽上去,也是有些奇怪……”
张婴还说了一些如何分辨不同的细节。
在数百黑甲卫们护送下,张婴一行人从后门离开逐客堂,嬴政和扶苏的表情也渐渐趋向平和。
如桥被担架抬着先离开。嬴政三人没有急着回宫,慢慢行走在乡野间。
嬴政忽然开口道:“这一次刺杀的主谋。与你的项家兄弟有关。”
张婴心下一顿,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是张良?”
“是。”
扶苏担忧地看了一眼张婴,然后又看向嬴政,慢条斯理道:“父皇,阿婴自幼聪慧,区区一介反贼,能推理出来很正常。”
“当然正常。”嬴政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瞪了扶苏一眼,“你当朕老糊涂了不成,阿婴和反贼定然没有关系,怀疑你都不会怀疑阿婴。”
扶苏一时哽住。
张婴默默地偏过头,神仙打架,不要cue我!
然而
这一刻的神仙们都睡着了,嬴政继续开口道:“七日前的军报,项梁起兵,拥立稽楚怀王熊槐子孙熊心为王,如今熊心刚被抓,其将宋义被屠睢围攻,正准备投降的时候,被你那项家阿兄一箭射杀。”
张婴听到这一愣,没想到留名后世的秦末诸侯王之一熊心已经被抓。至于宋义,他在记载中就是死于项羽之手,没想到即便理由不同了,还是这么死了。
“追随旧楚项家逃亡匈奴的民众,大多被采桑将军截获,将他们分别迁去陇西、鲁豫、九原等地。如今项梁一行人已经与旧赵人汇合,即将进入匈奴腹地,极可能投奔旧齐贵族。”
嬴政慢条斯理地说着,“今日行刺的人,是旧楚十年前潜伏在大秦的人。若非他们想……”顿了顿,改口道,“你聪慧及时发现并将他们的存在告知扶苏,只怕还真会栽跟头。”
张婴紧张地抬头,道:“仲父,已经全部伏诛了吗?”
嬴政一顿,忽然哈哈大笑,似是得意地瞥了扶苏一眼,道:“我说什么来着,阿婴类我,岂会有你担心的感情用事。”
张婴迷惑地看了过去,就见扶苏苦笑道:“阿婴比我想象中明事理,更为果断。”
他恍然大悟,莫非在担心自己会因为项羽而给张良他们求情?
张婴左手拉住嬴政,右手努力伸了伸,扶苏见状主动靠近了两步让张婴一把牵住。
张婴握住两位大佬的手,非常认真地开口道:“谁都没你们重要!”
开玩笑,我以及蒙家作为铁杆保皇党,你们要没了,第一个被清算好不好。
嬴政和扶苏忽然又哈哈大笑。
之后,嬴政又详细解说了一下六国余孽行刺的全过程。
他道:“张良逃离前给潜伏在大秦的旧楚余孽提供了几位好手,以及一个锦囊妙计。锦囊里面写了三点,其一,煽动皇帝与迁徙咸阳贵族之间的矛盾,寻机利用贵族。其二,若无法利用贵族,便用流言蜚语污蔑暴君暴政。其三,给出了四点如何刺杀我的计划。”
嬴政还简单说了一下,旧楚余孽是如何按计划执行,然而在联络宫中细作想拿到嬴政详细行踪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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