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遗族们苦着脸聚在一起商讨办法,最后互相拖关系,寻到了大秦后宫。
……
春兰殿。
郑夫人正垂着头在编织围巾,她身侧蹲着抚摸狗头的如桥公子。
围坐在她身前的诸多夫人、美人们也在低头编织围巾,但仔细一看,她们表情各有不同,却没有一张是笑脸,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远嫁大秦这么些年,阿父阿母谨言慎行,从未仗着我的势拿过一官半职,如今却被阿弟的妻族牵连,被某些秦吏锁在家中欺负。郑夫人,你说可恨不可恨啊!”
“陛下缘何如此狠心?我大父大母皆是古来稀之年了,怎能如此被连坐呢?”
“郑夫人。我父母家中包括家仆有近万人被拘禁在咸阳宅内,连我未出嫁的犹女厢房都被迫住了好几位小淑女。这困的久了,岂不会引起家宅之乱吗?能否请长公子,网开一面。”
“郑夫人,长公子向来宅心仁厚,定是被属官欺瞒才会做出如此霸道之事。能否说上两句,我送阿父阿母离开咸阳回族地也好呀。”
……
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夫人美人们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郑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也曾与扶苏说过几次,但他压根不听我的,儿大不由娘。”
夫人美人们却不相信,言谈间,某些人的话语就阴阳怪气,甚至是激烈起来。
这时,如桥公子猛地起身,道:“诸位夫人有何不信?当初王书政令下达,第一个被查封的就是楚家,楚家正是郑夫人的母族,长公子的外戚,足见长兄的决心就有多大,你们若再有不满,去寻父皇不好么。”
郑夫人感动地看向如桥。
桌前却一个美人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如桥公子何必这样说,也对,你又如何能理解我们的痛苦,到底是没有享受过母族……”
“出去!”郑夫人起身,脸上不再有包容的笑容,怒视那美人,“立刻滚,再也不许出现在春兰殿。”
美人没想到一贯好脾气的郑夫人竟然会翻脸,吓得脸色发白,她还想起身争辩,却被郑夫人的心腹宫女强行拖拽丢出去。
一时间,殿内一片安静。
郑夫人又转身看向其他夫人美人,认真道:“小十九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此番事宜,牵扯甚大,我儿决心坚定,所以找我是无用的。之前心怜你们,百般忍让,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伤害旁人,都走吧。”
美人中还有不甘心想说话的,却被身侧的姐妹及时给扯了一把,最后众美人依序优雅地离开。
郑夫人缓缓松了口气,然后宽慰地摸了摸如桥的头顶,低声道:“别听她们浑说。我们都是小十九的母族。以后有什么,都可以来找我!”
“阿母。”如桥有些感动。
他忽然有些理解,长兄为何让他最近几日都守在郑夫人身边,还嘱托他将所有套话南宫殿的宫人都上报
。
本来如桥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不太乐意来。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好的阿母,就应该被好好地护着啊!
郑夫人和如桥好生聊了一会,反倒将心绪不宁的玉兰夫人衬托出来了。
过了一会,郑夫人担忧地看向玉兰夫人,道:“可是有些不舒服?”
“阿姊我没事的。”
玉兰夫人心里越想越慌,面上温柔尽显,“有阿姊护着真好。不过楚家到底是我们的母族,真的不要再找长公子好好聊一聊嘛。日后,这也是长公子的助力,支撑阿姊你权柄的母族啊。”
郑夫人摇了摇头,道:“阿妹,我儿曾说与我说过宣太后与赵太后的事。我不擅长前朝政务,既做不成宣太后,我是不愿做成赵太后的。”
玉兰夫人又劝了几次,说可以取长补短嘛,奈何郑夫人态度坚决不肯插手。
她内心又嫉妒又无语,这么好的掌权机会都不用,真是不中用!
但玉兰夫人不敢翻脸,尤其回忆起前几日扶苏私下与她说的几句意味不明的话。
玉兰夫人又是一个哆嗦,她压抑住情绪,试探性道:“那长公子,近日有叮嘱过阿姊什么吗?”
郑夫人茫然地摇头,道:“没有啊。我儿只让我不要搭理旁人的闲言碎语。”
玉兰夫人捏紧拳头,稍微放松了些。
“啊,不过我儿说再过几年告知我一个好事。”
郑夫人恍然间刚刚想起,随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要什么惊喜,只盼他少去边疆,多进后宅。多子多女多福啊,唉。”
玉兰夫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肯定知道了!
怪不得前几日与她那些话,一定是在警告她。
可她明明很谨慎,之后都没再联络过来啊!到底是谁暴露了?
另外,扶苏又知道了多少?等等,陛下知不知道?扶苏为何不直接她一个痛快?是想留着她日后为张婴的身份作证?还是想要把柄要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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