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太抬举他们了,项家人哪能算鱼,最多就算根草,顺便挂在熊掌上不就能兼得了嘛?”
偏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嬴政才道:“你既坚持,那就这么办吧。”
张婴一惊,下意识道:“啊?”
“啊什么!”嬴政一个指蹦弹在张婴的眉心,同时将另一半虎符递给张婴,“我曾答应过你,乌郎君任你处置,你去与屠睢将军说,不过一万人不够,给他三万,他会听令行事。”
“啊,嗯,好!”
张婴脸上露出不自知的笑容,他不怜悯楚贵族,但人的本质是双标,乌兄待他不错,他自然会想为乌兄多争取一点,“谢谢仲父!仲父真是一位胸怀顶顶宽广,海纳百川,万国来朝的伟大帝皇!”
张婴一同彩虹屁不间断输出,滔滔不绝小半个时辰,直到嬴政无奈地用大手捂住他的嘴巴才停下。
之后,张婴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蹲在一旁笑眯眯地瞅着嬴政和扶苏埋头批改奏折。
一陪,又陪了半个时辰,然后三人一起用午膳。
等用过午膳,张婴打着哈欠说先回内殿休息一会,等会儿再送晚膳过来一起吃饭。
说到这,张婴还不忘回头握拳挥手,道:“我会来送,所以仲父和扶苏阿兄,今日不能再忙于政务却疏于吃饭哦。阿婴监督你们!”
说完,张婴便随着赵文离开。
等偏殿的门合上,嬴政和扶苏都看出张婴在故意耍宝讨好,偏偏对方又明目张胆得可爱,两人相视一笑,整个偏殿的氛围都好了许多。
扶苏汇报完鲁豫之地的土地兼并问题后,吨吨吨将凉茶一饮而尽,再翻开的正好是熊家人递上来求见的奏章。
上面一堆词藻丰富的忆甜思苦,又是想念华阳夫人,又是感恩嬴政曾经的扶持,又是对现今秦国楚人状况的自哀自怜,希望嬴政还能再重用他们,多给一次机会。
扶苏看完差点气笑了,这些人居然还敢非议父皇不知感恩,他忍不住道:“父皇,你都能为过去华阳夫人的情分,而对旧楚国遗族网开一面,放……”
扶苏话没说完,因为他发现嬴政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扶苏沉默下来。
嬴政缓缓收回看扶苏的视线,冷淡道:“我不管旧楚人,是为了阿婴。
我很清楚阿婴的所思所想,我也曾经历过,所以很清楚这些坎,旁人劝是无用的,得让他亲自摔下去,才能吃到教训。
旧楚人不足为惧,但若能让阿婴成长,也算是功德一件,放他们一马未尝不可。”
扶苏闻言有些恍惚。
他这才想起来,善待六国贵族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父皇一统天下,宣布称帝时,曾因为某些人的恳求,赦免了大量的六国贵族,保留大部分财产,保留了他们的爵位体面。
可这份仁义却收获了许多逆贼苦果。
思及此,扶苏有些震惊嬴政对阿婴的大手笔,但心底还是心疼张婴。
他忍不住道:“父皇。这对阿婴太残忍了。”
嬴政淡声道:“玉不磨,不成器。提前被摔打,总比未来身居高位,再被旁人扯落下来要好。”
扶苏闻言一顿,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稍作思索,然后他犹豫地看向嬴政,道:“父皇,你对阿婴抱有这么高期待吗?”
嬴政手指一
顿,放下笔,道:“这话说得有趣。大秦,能者居之,我为何不能对他抱有期待?”
扶苏瞳孔地震。
他倒不是为了权利而嫉妒,只是没想到父皇会一下子越过几十个儿子去看重孙子。
这岂不是显得他们太过无能。
扶苏捏了捏眉心,无奈道:“父皇。阿婴才七岁,你有些揠苗助长了。兄长是细作的煎熬,他不忍杀旧楚人的仁义,这些苦果对阿婴来说太痛苦了。”
“痛苦?你今日可见阿婴面露难色?你难道没听出他话语中的跃跃欲试?”
嬴政好笑地看着扶苏,摇了摇头,“他不忍杀项家人,是他想收服项羽,这是权谋,不是仁。否则,他今日又怎么可能特意来借要屠睢将军。你啊……竟如此不了解阿婴,读的《韩非子》都给忘了不成。”
扶苏抿了抿唇,拱手道:“儿确实不喜权谋。”
嬴政脸色一沉,道:“不喜也得会用!会看!你逃避,就会被擅长权谋的人戏弄得国破家亡。
正如,燕昭王他聪慧,擅权谋,田单对他用离间计,燕昭王压根不信,依旧信任乐毅,重用乐毅,燕国发展得极好。
燕惠王呢?蠢,不善权谋,轻信了田单用在乐毅身上的反间之计,罢黜了乐毅,导致燕国大败一场,自从走向衰落。
这些浅薄道理的,阿婴都比你想得明白。你竟还不如一介稚子?”
扶苏微微垂头,轻轻长叹一声,拱手道:“父皇,儿立刻再去翻读《韩非子》著作。”
“不是翻阅,是背诵。”嬴政看向扶苏,意味深长道,“七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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