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鼻涕,声音有些低,“我没哭!”
张婴只觉得牙酸,看如桥的目光仿佛在看深陷pua陷阱的傻白甜。
他忍不住提点一句道:“啊这……正常友善的兄弟关系,不该如此。如桥公子,你见宫中谁肆意辱骂阿兄阿弟了。”
如桥一愣,抿了抿唇,道:“你,你也许是对的,像长兄写给你的定然是……”
他余光一瞥,恰好看见满卷的批改和作业,声音戛然而止。
张婴也骤然沉默。
如桥忽然道:“唔,怎么的,还是比扶苏阿兄好吧!”
“鬼扯!”张婴受了扶苏那么多照顾,立马支棱起来,“将胡亥与扶苏阿兄对比,是对扶苏阿兄的侮辱!”
“好个甚!如此多课业!”
“课业也比辱骂强!”
“阿兄兄好!”
“我扶苏大兄才好。”
“我更好!”如桥道。
张婴正准备继续吵时,忽然发现周围多了许多围观商户,他猛然觉得自己也是笨,居然被对方代入幼稚的节奏,连自己的语气都傻乎乎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道:“随你!我去看商户了。你就抱着信在这哭吧。”
“我才没有!”如桥喊了一声,顿了顿,还是跟着张婴一起走,嘴上还念叨着,“我是怕你走丢了,不是认可你的想法!”
张婴却不再看如桥。
他再次低头翻开扶苏写下的文字。
这作业乍一看很麻烦,又是要了解衣服,又是要了解文字。但仔细回想一下,完成起来并不困难,因为扶苏没让他用文字记载,只强调多看多想。
换句话说,扶苏写的内容,相当于一个古代版的思维分析图,告诉他在参观百越商户时,不要走马观花,应该看到什么后,从什么角度进行分析、思考,最后再参考得出怎样的结论。
张婴甚至觉得,这是在教他为官之道。
心态转变过来,张婴还真打算去秦越商户集市看看,不止为了作业,也
是想看看他一手弄下来的商会,到底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张婴换了身衣服,跟着下船的商户大部队一起走。
他右侧跟着如桥,左侧是背着满满行囊的一男一女,作为名义上父母的宫卫。
暗处还有数十位潜伏人员,跟着一起行动。
商户大部队一路向西南方向前进,还没抵达秦越交流集市,就看见一面高高飘扬起来黑底红字的“秦”旗。旗帜左右各有三个云梯哨所,张婴抬头看去,不光有士卒,上面还摆有数架凶悍狰狞的秦弩。
旗帜下方是由竹竿搭建起的约两米高的围栏。
栅栏前开了四个通道,两个进门,一个人行道,一个车马行道。另外两个是出门,也是一个人行道,一个马车行道。
“好多人呀!”如桥有些咋舌。
张婴点点头。
进门的两条路排起了长队,出口处倒是没什么人,偶尔有人从里面出来,皆是包裹满满,满脸欢喜,有的人还一步三回头,很是舍不得。
“我们真要在这等着……”如桥看向张婴。
张婴诚实道:“你可以先回去的。”
如桥一哽,很狠道:“是我带你出来的,我若先回去,你出事可怎么办!”
张婴刚想说不会,旁边忽然冒出来稚嫩的声音,道:“两位可是大秦商户吗?”
张婴扭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百越族的小女孩,脸上擦得很干净,露出讨好的笑容。
如桥先道:“是啊。”
“你,你们不想……排队,对吗?”小女孩指了指这里,又指了指前面,“我阿母排前面……可,可带你们换,去,要点点,粟,或者饼。”
说话的句子一长,对方的秦语就显得特别扭,好在还是能勉强理解意思。
张婴脸上露出一抹古怪,道:“你的意思是,代我们在前面排队?”
小女孩连连点头,同时补充道:“不止排队!还扛……东西!我,有力气!扛的好……”
张婴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小胳膊小腿。
如桥有点没听懂,开口道:“怎么,是要钱的吗?”
“不不不,不是钱!”小女孩误会了,连连摆手道,“粟,烙饼,番薯!就好,很好!”
小女孩还没有说完,旁边忽然又窜出来好几位成年男子,几个人先是围着小女孩,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看双方脸色就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之后,为首带着羽毛帽子的青年,谄媚地搓着手,开口道:“大秦来的贵人啊。很感谢你们带着粮食来百越交易物品,我们感激不尽,也想尽力帮助好各位贵人。
现在,百越各族选出了不少精通秦语的优秀人,可帮助贵人们交流,排位置,还能帮你们扛送货物。像我,正是有幸被选为的一员,已经为好几位贵人服务过了。选我总是没错。”
他说完之后,另外几个青年才开口。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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