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人是真的不爱洗澡,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身边的家仆、佃农们、工师工匠还是得收拾干净,起码夏季一周必须洗一次,冬季两周必须洗一次澡。
况且张婴认为,干净的衣着,有助于提高工匠工师们的自信,意识到自身的价值,会更有奔头。
韩信瞳孔微微一缩,道:“小郎君,认真的吗?”
“对啊。”
“下地、做工,时刻都会弄脏。他们甚至可能会为了干净敷衍劳作。”
韩信两只眼睛都写满了“吃力不讨好”的不赞同,继续道,“若长期供应,是毫无用处的伤财……”
“反正我不认为浪费。”张婴连连摆手,“不说别的,你们干干净净的,我看着都会高兴舒服许多。”
韩信陡然沉默。
张婴也没管他。
因为羊毛线等事,他巡游回来后又是被嬴政奖赏,又是羊毛羊线的分红,他拿到了很大一笔钱。所以他自信满满地继续询问商贾,挑选其他可以购买的用品。
可惜大秦市场太单薄了。
这种有钱花不出去的感觉还真的是惆怅。
【这大秦的市场,看来看去还不如看任务面板。光团,奖励已经发放了吗?】
【宿主放心,在你抵达咸阳的时候就发放了,主系统说一定会在三日内送到。】
【那好。
】
……
两人买好东西,韩信带着一摞摞驮着衣物、皂角物件的骡马回归。
张婴让韩信在这准备发放东西,他再去找一下乌兄。
张婴刚离开,韩信的亲阿母恰好寻了过来,她先是震惊这么多的物件,等听到他们要免费发放的时候,亲阿母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这,这全部免费送?”
韩母年纪并不大,但身体有些弱,还拄着拐杖,伸手颤巍地摸了摸满车的物件,都是结实不错的好料。
“是也。”
韩信点点头,“阿母,这小郎君向来心善。”
“称谓得尊重些!”
韩母拿起拐杖“啪啪啪”打在韩信屁股处,韩信也不敢躲,只能抿嘴受着,目光死死地盯着韩母生怕阿母打他的时候不慎摔倒。
韩母气喘吁吁地放下她道,“我当初就说过,小郎君心善,年纪又小,我们更得恪守本分,作为他的佣耕者,食君之禄要……”
“阿母,我知道啦。”韩信态度有些敷衍,“大秦不是讲究各司其职么,我佣耕者的能力不就是更好地……哎呦哎呦,阿母别打了,小心伤着。我尽心,尽心……尽力。”
韩母这才松开拐杖,又摸了一把皂荚,看到下面还有布匹,瞪了韩信一眼,道:“竟连布匹都送,小郎君人小不懂,你这么大人还不帮忙盯着。这世道还不稳,人太好了可是会被欺负的。
等等,这帛纸上还记着些名字,难不成是连长安乡的乡邻也送吗?”
韩母余光正好瞅见用来记录名册的帛纸,目光忧心忡忡,柱起拐杖拍拍韩信的身体,道:“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还是给小郎君提个建议,将这些作为认真劳作、干活的奖励,或许会更好些。”
“阿母,你不还说不得干涉主家……”
“嗯?”
韩母拐杖下得更重,“我知道你练剑法,学兵书,是想封侯拜相,建功立业。但何时教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当年若不是小郎君心善,你阿母我早死……”
“是是是!我知道……”
韩信点头,但攒紧的拳头并没有松。
韩信答应之后,又被亲阿母耳提面命好一会,亲阿母才离开。
而张婴转了一圈没找到乌兄,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韩信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托运来的物资也摆在那一点都没动。
“怎么了?”
韩信无奈地将母亲的话复述了一遍。
张婴听完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主要是羊毛线羊毛布匹打开之后,他以为布匹在秦朝的价值会大跌,没想到依旧是硬通货,那确实不能白送,一个没操作好,会升米恩斗米仇。
“刘大娘说的奖励方法不错。”
张婴信赖地看向韩信,“多劳多得,就按她的做。”
韩信一愣,忽然道:“我阿母不过一乡野村妇,小郎君也听……”
“英雄不问出处啊!你阿母说得这么有道理,我为何不听。”
张婴抬起头,一脸不爽地拍拍韩信的大腿,“要尊重阿母啊!没有阿母,哪来的我们!”
韩信一愣,眼底微微泛亮。
迟疑片刻,他忽然道:“其实关于粮仓的事,是因为数月前,小郎君说过一句要让粮仓越隐蔽越好,能防过流民军队最好。但乌郎君认为之前的粮仓达不到要求。
正好这附近田亩都属于小郎君,也没有耕种粮食,在与张女官说过一句后就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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