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夫人一脸问号。
那是什么人住的地方?那里会有陛下安排的人?
……
……
数日之后,琅琊郡。
嬴政正在查看赵杰送上来的有关咸阳的情报。
他先是看到羊毛羊线闹得沸沸扬扬,轻笑了一声,又看了一些张婴对市、流言的布置。
嬴政忽然摇了摇头,似是感慨道:“也不知阿婴这处事习惯怎么养成的。”
赵文恭敬地端了一碗黄米酒过来,讨好地说了一句:“婴小郎君是陛下一手带大的,自然都像陛下。”
“不,并非朕,这手段有些像那人。”
赵文不解地抬头,陛下往常不是最喜欢说阿婴类我吗?
这次感慨的人是谁?
嬴政低声嘀咕两句:“莫非也被仲父影响?所以传给阿婴?”
赵文听得有些懵,什么被仲父影响,又传给阿婴?
仲父不就是陛下你……
等等,这里难道是指陛下的仲父?
那,那不是吕不韦吗!
赵文瞳孔地震,宛如看到漏电滋滋作响的高压线,立刻低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嬴政继续往下看,当看到郑夫人带着玉兰夫人特意前往南宫殿找到赵杰的从属官吏,汇报了六国余孽往宫殿内递送消息的事。
嬴政脸上露出一抹古怪,道:“她何时能如此聪慧了?不……不,这应该是扶苏与她说的。”
嬴政继续往下看,上面全是赵杰针对那条消息的分析,以及一些证据描述。
当翻到倒数第二页时,嬴政忽然手指一顿,眼底闪过一道利芒。
须臾,他抬头看向赵杰道:“是旧楚,旧韩,还是旧齐?”
“回陛下,他们三家贵族应该都有所联手。”
赵杰被嬴政凉凉的视线看得都差点跪下来,他忙道,“只无法确认小郎君生母的身份,所以暂时无法判断以哪个旧国为主。但已经有确凿证据证明。
这事与六年前咸阳那一场大火有关。六国余孽趁着长公子驻军九原,以一场大火在长公子家带走了孩子,留下了死婴。只不过……”
嬴政平静地看着他,道:“只不过还未确认内鬼是何人?是没有确认?还是不敢确认?”
赵杰哐当就跪下来了,他确实有所怀疑,但这里面甚至还包括扶苏的生母,以及嬴政的生母。
即便有证据,他都不是很敢说。
现在没确凿证据,赵杰是死都不敢说啊!
嬴政单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手指在桌上的频率时而飞快,时而又慢慢地在画圈。
片刻后,嬴政起身向外大迈步走去。
……
与此同时,隔壁厢房。
扶苏正在案几前查看张苍送过来的竹简,上面多是张苍梳理九原税收账本的标注,清晰明了,还圈出了几个希望扶苏下重手查的疑点。
再之后,上面写着,可以借用羊毛线的流通方向找出山东郡县具体的隐田,方便制定来年的税收方案。
扶苏对此有些期待。
这时,内侍低调地过来说:“小郎君求见。”
扶苏放下竹简,让人进来。
没一会,张婴像个黑团子一样从门口快速滚进来,然后他正欢快地冲扶苏伸出小手手,道:“扶苏阿兄,你知道吗?咸阳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毛衣毛线卖得很好哦。”
“呵呵。”
扶苏放下笔墨,看着跑来炫耀的张婴,他伸手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先让这小子多乐一会吧,回头父皇多半又要絮叨了。
扶苏正想着,没想到却被张婴抓住了手腕,还激动地左右摇了摇。
他疑惑低头,恰好与对方灿烂的双眸对视上。
张婴道:“所以阿兄!我现在够格了吗?!”
扶苏看着张婴,疑惑道:“什么够格?”
张婴拍拍自己的小胸膛,震声道:“够格当阿兄的阿弟呀!”
扶苏哭笑不得道:“你一直够。”
“嘿嘿。当初三冠礼的时候阿兄说过,只要我够格,阿兄就要与我结义!”
张婴闻言快乐得很,古代结义的象征很大,“对啦扶苏阿兄,我年纪小,日后等我认祖归宗,我的阿父与扶苏阿兄之间的辈分,各论各的!”
张婴想到自己是蒙毅的儿子,为了避免两家未来尴尬,趁早打了个补丁。
扶苏很是讶异,这一番话足以看出张婴的认真。
扶苏与张婴无比期待的双眸对视上,心里一动,即便真的结义又如何,与他并无太大影响,况且偶尔能看到父皇尴尬、恼羞成怒的一面也不错。
思及此,扶苏温和地笑了笑,道:“阿婴想的话,也不是不可……”
张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咳咳!咳咳!”
门外忽然传来激烈的咳嗽声。
张婴和扶苏一愣,他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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