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正看赵高笑话,差点没反应过来,忙拱手道:“回陛下尚衣正在监督制作小号佩剑,还需小半个时辰方能过来。”
“那不等了!”嬴政让内饰抱了新的外袍过来。
这衣服虽然依旧是通体玄色,但夹杂着红色、金色的云豹纹,前后绣有山川河流,袖口绣着非常华丽的纹路,最神奇的是这些纹路乍一眼看不见,但在烛光的反衬下,居然有一种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的美感。
嬴政道:“再过些日子便是三冠礼。礼仪虽简,但衣裳不能废。扶苏,阿婴你们过来……看看合不合身!”
扶苏见状微微一愣。
倒是张婴第一个出声响应,欢快道:“好呀!仲父你对阿婴真好!阿婴喜欢。”
站在后方的赵高余光一直在细细观察张婴,见他第一个张嘴发言,心中不屑的冷笑。
赵高恰好看到赵文来到他身侧挑选站髻子,他面上故作冷静,却低声道:“赵文,你我也是多年交情,实在不忍你走上我的老路。”
赵文心里p。
瞟了赵高好几眼,忍了忍,他还是道:“不知何意?”
赵高轻嗤一声,道:“我跟随陛下多年,从未见过陛下亲自给公子们送选衣裳。往年都是尚衣、
宫中夫人们负责,现在婴小郎君恃宠而骄,喧宾夺主,你也不急?”
赵文淡淡地看着他,道:“就这?无碍。”
赵高一愣,怎么是这个反应,他还想借赵文的势力做踏板,于是耐着性子道:“赵文,既然这般看中阿婴,怎不见提醒对方?就如当年我仰仗胡亥却一味纵容……哎,我犯过的错不希望你再犯。”
“因为用不上。”
赵文怜悯地看着赵高,“你没跟在陛下身边,你不懂婴公子有多受宠。”
赵高面上微笑,心里却快气炸了。
不过才跟着嬴政身边两年,凭什么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真以为长公子是个任人揉搓的软面子?
昔年胡亥公子为争宠,在嬴政面前多说了几句,结果呢?不但好处被扶苏截胡,还被扶苏弄得抄了一个月的《商君书》,再也不敢乱放肆。
赵高正觉得赵文是朽木不可雕也时,他便看见扶苏温和地笑了笑道:“谢父皇。阿婴说得对,就让阿婴先试衣裳吧。”
赵高:???
长公子!你身为长公子的尊严呢?
他也就两年没待在嬴政身边,怎么扶苏和嬴政的变化都这么大!
……
此时张婴已经换好玄色外袍,嬴政给他系好纽扣,刚准备给他戴冠时却停下,让扶苏给张婴带上。
嬴政见扶苏的表情有些纳闷,笑着补充了句:“日后我还要给阿婴加冠的,先不给他戴。”
刚被嬴政戴好冠帽的扶苏:……
张婴从头到尾换了一身新衣,又提起尚衣急匆匆送来的小青铜剑,左右挥了挥道:“哎,这青铜剑轻了些哦,不会是缺斤少两吧。”
尚衣连忙恭敬道:“不敢不敢。小郎君这上面镶嵌了些珠宝,专为祭司天地准备,确实会轻薄些。”
张婴点了点头,恰在这时嬴政对张婴道:“小子,来来来站过来些。”
张婴走过去,就看见嬴政指着旁边的宫卫道:“喏,像他这样把青铜剑别在腰间。站直了,别动。”
“啊,嗯。”
张婴表情有点懵,老实地按要求站好,然后发现嬴政将刚刚换好玄服外袍的扶苏也唤了过来。
嬴政指了指张婴左侧的位置,然后看向扶苏道:“扶苏,你去那边站好,同样站直了别动。”
扶苏没有动。
嬴政又加了一句,道:“快,过去别动,不是现在别动。”
张婴能看见扶苏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对方踌躇片刻,顺从地走到了他的左侧。在扶苏站定的时候,嬴政也来到两人身前上下左右地认真打量。
之后,嬴政忽然将赵文换过来附耳几句,赵文连忙躬身离开,嬴政单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张婴被嬴政盯得有些毛毛的,他忍不住拉了拉扶苏的大拇指,低声道:“阿兄,仲父这是怎么了?”
扶苏低头看向张婴,刚道:“不知……”然后忽然怔住,扶苏看了看张婴的衣服,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嘴角一抽,轻声道:“或许父皇在……找父爱?”
“哈?”张婴满脸懵逼。
恰在这时,赵文又抱着两摞一大一小,以玄色为主但纹路明显不一样的衣袍、鞋履、腰间系带过来。
张婴和扶苏脑海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嬴政道:“来,都换上试试。”
“啊这……”张婴求助地看向扶苏。
扶苏也是嘴角抽抽,道:“父皇,我们男子本不喜华服,身上这一套差不多就成……”
“成什么!三冠礼很重要。”嬴政狠狠地训了扶苏几句,“那么多朝臣,黔首们都在下面看着祝贺你,你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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