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楚墨弟子很自然地散成一个包围圈,将三人围在中间,仿佛造出人工擂台。还有人抱胸戏虐地看向张良,要对方赶紧走出来。
项伯咧嘴一笑,他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然而项伯刚踏出一步,却被张良给扯住了衣角。
张良温和地拱手道:“诸位壮士,刚刚不过是小辈之间的些许误会。诸位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附近酒肆……”
“得了啊,少对我摆出齐墨的样子,令人不舒服。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拿‘传’来看看。”
为首的壮士一副嫌弃的模样。
项伯还想说什么,张良很坦然地递出去传,他配合的态度令墨家子弟一愣,接过来细细一看,发现项伯和项羽的传确实同根同源,壮士才缓下来表情。
楚墨壮汉笑道:“嗨。十多岁的小子最是顽劣,等他们再过几年去服役,回来就听话了。”
项伯嘴角一抽,对徭役不敢苟同,只干巴巴地点点头。
墨家壮汉挥挥手,其他人纷纷便散开,再次重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张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道:“我们过去或是太傲慢了。”
“什么?”
张良收回视线,看向项伯,道:“若我们的早能拉拢墨家,你说,大秦还是暴君的大秦吗?”
项伯摇摇头,他刚想轻蔑地表示,墨家只是些下九流的贱籍,怎么可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归属。
但当他顺着张良的手指一一看过去,听到张良补充道:“项郎君你瞧见了吗?墨家子弟与我们对峙时,长安乡的驿站几乎停摆。
墨家弟子遍布大秦各地,尤其多在驿站,官府,马厩、工坊等地方。他们若是反秦,大秦基层体系会瘫痪多久,我们能趁机攻占多少?……”
项伯听了一会觉得很有道理,是啊,贱籍虽然不起眼,但他们确实是大秦运转不可或缺的功能。
项伯刚想说要怎么做,就听见张良道:“所
幸阿婴年龄小,又与项羽交好,我们倒可以先回去一下。”
项伯:???
他表情有些困惑,诧异道:“张公子,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尽快将项羽带回去,彻底隔绝羽儿与婴小郎君接触吗?”
“此一时彼一时。”
张良尴尬地轻轻咳嗽一声,重新认真地看向项伯,“项郎君。咸阳、陈县被接二连三的清洗,人手损失惨重。我们可以试试从墨家补充人手。而阿婴……他有墨家的矩子令。”
项伯眨了眨眼,这是想要借鸡生蛋。
借用墨家弟子的窝点培养反秦份子啊!
张良便说得更细致了些,道:“阿婴崇拜项羽,认他做大兄。我们稍加善意未尝不可拉拢过来,不,不说一定拉拢帮我们,起码做个中立派在关键的时候帮一帮,也是有可能的。”
项伯懂了,不光想借鸡生蛋,还想让项羽用情谊勾着对方。
这想法妙很妙,但……
项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
项羽还不知道自己被张良给卖了。
他抱着张婴跑得好不畅快,一路飞奔到绿荫之下,才舒服的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笑道:“畅快,早就想给张……啊,姓韩的甩脸了。爽了!哈哈哈……”
“爽了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弱弱的嗓音响起,“都快把我颠簸吐了。”
“啊,抱歉抱歉。”项羽将张婴拎了下来,见对方脸色有些白,过意不去地拿出小酒壶,“有酒,要不?”
沉默的韩信在一旁摁住酒壶,低磁的嗓音响起:“小郎君,不可饮酒。”
张婴点了点头,过早饮酒怕损害脑神经。
“你听他的?”
项羽音量微微提起,见张婴回眸疑惑的神情,猛地将脑袋偏到一边,好一会后他才低声嘀咕,“我还舍不得给你喝。”
张婴没听到这声嘀咕,他环顾四周,发现乌少年居然阴差阳错地跑在正确的路上。
“巧了!来来来!给你们看秘密基地。”
张婴兴奋地在前面带路,还不忘回头招手,“赶紧跟过来,赶紧跟过来。”
韩信脚步一顿,跟了过去。
项羽瞥了韩信一眼,眼眸眯起,嘴上嘀咕着:“不是说秘密基地吗?怎么谁都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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