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抱起来,出了宫殿,听到了马蹄声,他被搬运到了马车上。
同时,他听到扶苏轻声说:“高,你为何要这么做?”
张婴顿时竖起了耳朵,没办法,躺了好几天,他现在唯一的快乐就是听瓜吃。
“大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扶苏的嗓音明显透着不赞同,“阿婴这次病情来势汹汹,换了那么多药方,也从赵国细作那拿到解毒方子。连王老将军情况都有所好转,唯独阿婴,怎么都没有用。高烧已经四日不退。
父皇情绪越来越差,你在此刻提议父皇进行祈福祛除污秽。父皇虽然同意,唉,但你我都知道,这种方式赌性有多大。你这站出来,事后多半是被迁怒。”
“但是长兄。三弟真的是无辜的!”
“但那是赵国余孽。”扶苏声音陡然一提,然后又降下来,“他虽已服毒自杀,但你、我都清楚,赵夫人曾是赵国贵族姬君。三弟若不是找到什么,也不会沉默认罚。”
“但长兄。是,是我来之前接触了赵夫人……反正三弟真不知道。”
“什么!”
“所以长兄。三弟完全可以供出我但没有。所以我也得为他想办法才是。”
“你,你们……所以你说是祈福,其实是想替三弟分摊父皇的怒气?……唉,糊涂!”
再之后,张婴想竖着耳朵听,想把这八卦吃完,奈何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
马车里沉默了一会后,扶苏才道:““既如此,我不拦着你了。”
“长兄放心,我也不是没做准备,我请了十多位大巫,还有几位大秦得到认可有福气的人。”
公子高拍拍胸脯,“说不定能撞中一个真有福气的,死马当作活马医!”
“啪!”
“‘死’字再别说。祸从口出。”
张婴还想听一会儿瓜。奈何此时的扶苏与公子高,就像狙嘴的葫芦,半个信息都不再透露。
轻微摇晃的马车,令人昏昏欲睡。
张婴见没有瓜吃,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还有一会,他便放任自己沉睡下去,免得重新醒来没精神。
……
……
“天神下干疾,神女依序听神吾,某狐叉非其处所,巳;不巳,斧斩若。2”
迷迷糊糊,张婴耳畔反复响起这些声音,烦不胜烦。
终于,他忍不住咆哮一声,“别吵人睡觉!”
但他以为的怒吼,在其他人耳中便是轻若浮游的哼唧声。
“有用!果真有效!”
“……”
“感谢漫天神佛大巫!感恩!有救了!三弟,你有救了!”
“……哼,谢。”
……
张婴皱起眉,他刚想翻身,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右手似乎还捏着一个圆润的硬硬的像是玉制的东西。
有人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将他揽抱起来。
张婴顺势睁开眼,便看见三个头戴孔雀羽帽,几乎□□只腰间围着一片薄沙,浑身古铜色精壮肌肉的男子在跳大神。
张婴:我去,好辣眼睛。
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先是看见张女官欣喜的面容,张婴下意识给了个安抚的笑容,他一笑,便发现对方的眼眶瞬间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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