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觉不对劲,烟渚似是也有所警惕,我们便出房外去一探究竟。
?咦?姑娘们欲上哪儿去呀?!?那青年也随于我俩后头跟来,却是遭烟渚给狠狠的瞪视了一眼,吓的那青年连忙退了几步远。
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那扇朱红色大门,这门甫一开啟,随即窜出一阵浓烈血腥味,乍看之下这地方似是个祠堂,正前方摆放着座宏伟神像,供桌上头绘着奇异的符号,红色短烛烛影飘忽,瀰漫着肃穆庄严的氛围,猛然一瞧,却见那地上有两名男子,倒于一滩深红血泊之中。
?怎……怎的回事??我惊愕的望着眼前骇人景象,二名身形魁梧的男子,各个面目全非的瘫倒于地,莫不是与方才那三人有所关联?
?气脉已绝,死透了。?烟渚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无奈二人已然丧亡,她摇摇头,面色淡然的道,毫无动摇的镇静模样,彷彿就已见惯了如此骇然场面一般,她这般麻木不仁的态度总令我感到不解,即便我与这二人素昧平生,然见着了现下情景,心中难免有些怜悯之情。
这死状实在惨烈,眼凸嘴张七孔出血,可这般瞧来,却是也见不着甚么明显伤势,恐怕是中了哪种毒而致。
?哇勒!这中了咒,死的可真难看!呼!万幸!万幸!?那青年随后而至,他额手称庆的不断叹道,那态度恐怕是令一旁的烟渚感到不悦,不禁白了他一眼,睥睨着他问道:?喂,还未问你唤作甚么呢。?
?小的名唤柳緋,柳暗花明的柳,緋红色的緋,敢情一问二位姑娘芳名??柳緋生着张俊俏脸面,黄褐色的肤泽衬着纤瘦的身版,瞧来弱不禁风,却是有着伶牙俐齿。
听他问得我们名姓,这才想起询人名姓而不自报有失礼数,便简单的和他介绍道:?我是清泉,她是江烟渚。?
?直是好名字呀!清泉姑娘,烟渚姑娘,还请二位美丽姑娘多予指教啦!?那唤作柳緋的青年,说着这话儿的同时,还时不时朝我这儿挤眉弄眼的,惹的烟渚又是一阵不快,朝他腿边再踹上一脚:?要你报个名,作甚么眼眸子乱飘??
?疼!烟渚姑娘您消消火呀!这般随意动了怒气可是得损及您的貌美气质!?柳緋那张滑溜的嘴,与烟渚直是犯冲,见她默默握起了拳,就将要揍上他胸前,我赶紧制止了住,无奈的接着道:?柳公子,你方才所言,这二人竟是中了甚么咒??
?涂恶,咒术之一罢了,中了这咒的人不若七孔流血七窍生烟,魄散魂飞,死状便是如此这般悽惨难看的!?柳緋表情生动的哀叹道,我好奇的追着问:?关于咒术?你可否细说些??
?清泉姑娘你对这咒术有兴趣呀?咒术这东西可玄妙的呢!传说是由西域一带边疆种族那儿辗转传来,后世加以沿袭和变革,至今已有了一定系统。?他歪着头解释道:?而这咒术大致可分三类,用以操弄神魂的镇魄咒、得囚锁事物的封煞咒、以及这种取人性命的涂恶咒,咒术这东西若修为有成,运用灵活,几乎无有甚么事儿干不来呢!?
听完他这番详述,心里顿时一阵慨叹,我知悉这世上有所谓道术、阵法,好比那守魂阵便是其一,不若竟还有这咒术一事,虽是出乎意料,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咒术么……?忽地想起,我背上莫不是正有个封咒?见这青年柳緋对咒术很是瞭解,心里头不禁有些在意的问道:?柳公子,你且说这封煞咒,竟是可封些甚么?譬如……记忆之诸??
一直沉默不语的烟渚,闻我这话便抬起眸子,目光怔怔的瞅了我一眼,我轻蹙眉,无奈的朝她微微笑,跟着望向柳緋那儿等待答覆。
?嗯……封煞咒多是用来封住人畜之行动,我是曾听闻过得封住人之意识啦,可那也得是修为高深才得,然记忆这般瞧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恐怕是没法罢。?
倘若我这失了的记忆,并非迫于封咒使然,我背上那剩下的一个环咒,又是封得了些甚么?而这封咒的事儿,为何白苍宇得以解咒,恐怕他与这所谓咒术也有甚么渊源……?
?姓柳的,你为何对咒术一事这般瞭解?岂是同他们一掛的??烟渚不知何时,手中已捏起了那把银製匕首,锐利锋刃直指着柳緋鼻尖,吓的他往后一摔跌坐于地:?哇!烟渚姑娘,你莫要衝动啊!我仅是出于好奇,多查阅些书卷罢了,莫衝动呀!?
?是了,烟渚你莫这般闹他,赶紧更套衣在先。?我轻抚上她捏着匕首的冰冷腕子,心忧她身着湿冷衣衫,若再迟些恐怕会因而着了凉,环顾四周,见那神像供桌和躺倒于地的冰冷尸身,待于这儿总有些悚然不对劲,我便拉着烟渚离开。
回到方才躲藏的漆黑房里,重燃起的火摺子,微微火光恍恍照亮,我正欲褪下她的外衫,却见一个幽幽人影,很是自然的晃了进来。
?…………?
四目相望,我和柳緋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彼此,却见他丝毫无有领会我的意思,亦或是他根本存心如此,我只得尷尬的道:?失礼了柳公子,我俩欲要更衣,可否请你回避会儿呢??
?莫在意,莫在意,就当我不在这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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