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渚?!?没见着那抹熟稔的青蓝身影,我慌了心神,一个劲的便是朝来时路奔回去。
?烟渚!你莫要闹我玩了!?我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大喊,脚下踩踏着未曾如此迅疾的步伐,穿出了洞穴,我连忙张望四周,那瀑水已高涨至这平台,甚是淹了上来,我却是甚么也没见着,愣愣的望着那逐渐浸湿的靴底,心头空了截似,彷彿魂魄也被抽离了躯体。
我到底是做了些甚么……?一心盼慕许久的倩丽佳人,好不容易方得相于,却因着我自个纠结不清,怯弱着不愿面对现实而伤着了她。
许她当真已归心于我,可突然的被质疑,又不得解释明白,无怪她这般悄然的离我而去,是我失当……我不该如此执迷不悟……。
我双膝跪地,瀑水已淹没我腰际,我却丝毫无有逃开的念头,心头那苦痛椎心蚀骨,我却已然麻木,这俱是我自作孽,不可逭,就这般任滔滔之水给淹没,沉入无底深渊罢……。
这年……该是我方满十五足岁时,我随着爹来到中原京城长安作外交,这地方的建筑格局,和我家乡那儿总有几分相似,许是数年来一直互有交流,两边相互仿效而成这般。
进入了那长安城内,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我自头到尾,皆是惊叹不已的张大着眼注视,心中暗暗忖道,那些金雕银琢的辉煌梁栋,竟是牺牲了多少人民心血和钱财才得铸成,可那胜景确是相当气派慑人。
我随于爹高大的身后,走在这异地不免有些紧张,可面对那些新鲜事物,心中仍是有些雀跃,爹与一身豪华金装的皇帝相谈甚欢,我却始终看不惯那虚偽样子,大人莫不都是这般,总为着些甚么,而又不得不作些甚么,即便所言和心意悖理,待我将来掌了位后,定是不再重蹈这虚偽。
于宫殿参观完已是近了傍晚时分,爹和朝廷官人于庭中把酒言欢,我不大喜欢这酒水的味儿,于这酒气肆溢的氛围里待的很是烦闷,便和已有些酒酣耳热的爹交代了句,自个溜去宫外晃晃。
这中原地方,光是座京城规模便几乎同我们整个王国要大,我虽是清楚明白这其中差距,即便我们楼兰在那西域三十六诸国中算上强盛,可与这中原相较,便仅是个如螻蚁般的弹丸之地,论那疆域,论那兵武,无有半点可与之相提。
然我并不因此而轻藐自个王国,倒是更懂得珍惜那美好,远在西域的小国,也远离了那广大中原的烦嚣,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即便仅是个小国又有何不好?
我独个于这夜里头,沿着溪水旁漫步,耳边虫鸣有些喧嚣,可听着听着,倒也是番兴致,抬头仰望那轮明月与薄雾争相,再放眼瞧向溪水倒影,清凉微风徐徐拂面,这寧静悠哉的间适感觉,实在舒心。
?哇啊啊啊!?我正享受着那分清间,聆听虫鸣细语时,前头却忽地传来一阵叫喊声,我沿着溪水奔去,竟是个男孩儿落于了水里。
?莫慌,我这便来救你!?我也管不着甚么的,一股脑便上前欲将他救起,不料这溪水看似浅,却还是淹及了我胸口,衣衫吸饱了水,行动起来更是难以自如,踩着沉甸甸步伐迈向前,我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终得将那男孩儿给拖上了岸边。
?呼……无事了,快回家罢,免得身子给风吹着凉。?我拍了拍那男孩儿,只见他惊魂未定,张大着圆圆眼珠子愣愣的望着我,跟着便如见着了甚么可怕东西似的,拔腿就跑走。
果然我这双眸子,很是古怪么?
我掩着自个那鲜红左目,无奈的苦笑,脱下了长靴,倾倒出一筒子的溪水,浑身衣衫也俱是湿透,这下可更是苦恼起来。
我恍然抬起头,却见溪水对边那头,竟佇着一个漆黑人影,我惊诧一愣,莫非那傢伙方才也一直在那儿看着?
那身影有些娇小,浑身漆黑装束,扎着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看来似是个约莫十初岁的少女,可我仔细一瞧,那少女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冰冷气息,尤是那幽深如渊的墨色双眸,于毫无血色的苍白面上,更是没有丝毫生气。
我和那双眼眸对视了上,由那眼神中竟满溢着冰冷杀意,我身子不禁发起了颤,一阵寒凉由背脊窜散全身,充满恐惧慄然,彷彿下一刻,她便会突然朝我杀来,而我便要这般惨死于她刀口之下。
我震慑于她骇人的气场之下,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可她突然开了口,道:?你……为甚么要救他??
我愣了愣,心道这少女的嗓音也未免太过于冰冷,似是不带情绪,毫无起伏的。
?救人哪需得甚么道理??我故作镇定,泰然的答道她这莫名问题。
?……安儿!该回去啦!我四处寻不着你,师傅他可气着呢!?突然那远处传来了叫唤声,我抬头一望,原是屠哥哥来寻我了。
?屠哥哥?啊……我这就回去!?我向他大喊回应,本想和那诡异的少女再说句话,可我这一回头,却是已不见人影。
?咦……??那少女为何会这般冰冷,冷血无情似的……直是古怪。
?安儿,你这怎的浑身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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