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与布莱斯小姐吵架了?”
当弗朗切斯科第五次忽然就陷入沉思后,跟他简直快要聊不下去了的德-蒙布隆侯爵如此问道。
“有那么明显么?”弗朗切斯科道。
他说着,又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这也是他今天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动作,而里头的酒倒没见他喝几口,待会他可能还要再把报纸拿起来,然后其实一条内容也没有看进去,但谢天谢地至少他还没有拿反过。
一个身边女伴向来换得飞快的情场浪子,如今却是一副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的样子,不论是谁见了估计都要被惊吓到。
但侯爵也不是不能够理解,一个太过于美丽的情妇是种扰乱的力量,任何男人都会为她诚惶诚恐,日夜担心着自己是否能够抓牢她。
“我看见你们俩在舞会上简直是有舞就跳,华尔兹、玛祖卡、波尔卡……不知疲惫,是怎么吵起来的?”
弗朗切斯科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只觉得得一阵头疼,根本无从说起。
“情况非常复杂,很难说得清楚,路易,你觉得在我心里她是什么呢?”
侯爵微笑道:“祖上十八代都是贫农的农妇?”
弗朗切斯科郁闷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时候了就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而且这也不有趣,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看来这果然不是真的了?是布莱斯小姐跟我说的,她还说什么我可以去问你,你一定会赞同她的话的。”
弗朗切斯科十分无奈,这丫头,总是喜欢这样满嘴胡说八道,但在这么正式的社交场合就还是尽量别跟在他的面前一样无所顾忌了。
“她当然不是个农妇。”
但不是农妇的话,她又究竟是个什么人呢?他也根本说不出来,除了曾经是个贵妇女伴外,他对她的出身一丝了解也没有,只有一大堆自己的猜测。
不过多保留些神秘感也许是好事,他觉得他并不很想主动去解开这些中国谜题。
他只得叹了口气:“她真的很迷人,不是么?”
迷人到他完全无法抗拒,错事是一桩接一桩地干,先是违背他自己的原则与一个中了药意识不清的女人发生了关系,然后还不顾她的意愿把她绑出了英国,锁在他的身边。
他在表面上从来没有显露过,但内心深处却是一直在懊恼的,只是就算让一切重来一千遍一万遍,他大概也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就是了。
从他第一次看见她,并在她的笑容里失了神时,他就知道大局已定。他一定会伸手捕获这只过于脆弱天真的蝴蝶,并将她捧在手心,竭尽全力地呵护她,好让自己不至于摧毁了她。
“她就像一株百合花。”侯爵答道,“高挑优雅、纯洁美丽,我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可爱的女孩,但凡你少爱了她一分,我都会忍不住想要追求她的。”
他开玩笑一般地说着,心中所想的却更多,她就像是一幅活脱脱的拉斐尔前派画作,苍白的皮肤,慵懒的神情,还有那鲜红似血的丰润嘴唇,他与她跳舞时始终静悄悄地凝望着,思索着它是否品尝起来也是血般滋味。
听着侯爵的这一番形容,弗朗切斯科也不禁回想起了他的布莱斯小姐那封品格推荐信上落款处的名字。
真是,他可绝不能给她忽悠瘸了,名字又能代表什么呢?他难道是没见过皮肤黝黑的女人名叫布兰奇或是比安卡?
而且她也说过了,那位小姐的名字与中间名都来自母亲死去的姊妹。
他将这些毫无意义的思绪通通抛了出去。
“所以,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挺喜欢她的呢,但是她却好像总是不太愿意相信我。”
侯爵终于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弗朗切斯科过往的风流债太多了,这位英国姑娘也觉得没有安全感。
“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相信你。”侯爵笑着道,“谁还不知道你是个出了名的浪子,但你又何必发愁呢,她很爱你,你只需要用时间来证明给她看就好了。”
弗朗切斯科也有些想笑:“你究竟从哪里看出来她爱我的?”
他知道她不恨他,她有许多情绪,会生气,会伤心,但她不会去恨,也不懂得报复,善良的基督徒总是在受苦,上帝最爱欣赏这个,她那可鄙的注定要上天堂的纯洁灵魂做不到许许多多被称为罪的事,但要说爱他,却也太为难。
侯爵心想,爱情果然是一种有毒的东西,能让弗朗切斯科这样的人都开始变得傻话连连。
“她不爱你又会爱谁呢?她跟你跳舞时比跟其他任何人跳舞都要开心、专注,就仿佛之前同其他人跳的每一支舞都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那是因为她在疯狂地踩他的脚,为了保证能踩到可不得要专注一点,踩得他是整个脚背都是乌青,还能到处趴趴走不过是惊人的意志力。
但她在他怀中与他起舞的样子,是那么美,就算被她踩也是值得。
弗朗切斯科想,之前他们完全不提到她还好,一提到她他就忍不住有些想回去看看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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