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逗齐聿礼像是在摸老虎尾巴,商从洲的下场尤为惨淡。然而容屹就不同了, 他对于亲近之人, 鲜少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动怒。基本都是, 商从洲逗他生气,他啐声脏话,仅此而已。
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生气, 不需要看他说了什么,只需要看他的脸部情绪变化。
容屹的五官并没因情绪波动而扭曲变形, 靠得近, 商从洲听到他气到磨牙的声音了。
商从洲心里一骇,随即心惊胆战,生怕容屹这怒火迁移,丧失理智, 待会儿把酒吧给砸了。
“要不咱们换个地儿喝酒?”他试探问。
换个,看不见方清漪和她那位男的朋友的地方。
容屹视线冷的淬骨:“为什么要换?不换。”
见状, 商从洲和容屹商量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能做到吗?”
容屹没有犹豫:“做不到。”
商从洲:“……”
他揉了揉眉, 安慰自己:“没事的,还有齐三在,我压不住你, 齐三还压不住你吗?”如此, 他一边安慰自己, 一边和容屹进了酒吧。
好巧不巧。
齐聿礼难得没选包厢, 而是选了二楼卡座位置。
二楼卡座与一楼用透明隔音玻璃隔绝, 一楼密集喧嚣的鼓点被挡在楼下。齐聿礼选的是最好的位置, 能够将一楼的风景一览无遗。
也能看到楼下卡座里,方清漪的对面,坐了个男人。
容屹坐下后,视线死死地定在楼下,一动不动。
齐聿礼:“他发什么疯?”
商从洲示意他看过去:“那个女的,对,把外套脱了的那个女的,穿着大露背吊带裙……看见了吗?漂亮吧?就是因为她,咱家老四才发疯的。”
齐聿礼顺势望过去,距离不算太远,他虚眯了下眼。
“……方清漪?”
“你认得她?”商从洲惊讶。
“烟儿的国画老师和她的是同一个。”
齐聿礼口中的“烟儿”,是他一手养大的未婚妻,南烟。
“不过老四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
一直以来,容屹都瞒着自己和方清漪的过去。不过他向来话少,他们四兄弟不像别的男人,聚在一起,话题总逃不过女人。他们不太爱聊女人,偶尔聊,也是一笔带过。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尊重,莫过于与兄弟聊天时,是炫耀对方的好,而非炫耀对方的身材与床事。
商从洲懒得解释前因后果,直接道:“反正就扯上关系了,但现在又没了关系。”
齐聿礼:“为什么会没了关系?”
商从洲言简意赅:“他把自己玩进去了。”
到底是聪明人,齐聿礼意会到:“方清漪只想和他玩玩?”
商从洲:“嗯,可怜咱们小四年纪轻轻着了女人的道啊。”连称呼都从“老四”变成“小四”了。
“和年纪无关。”齐聿礼不像商从洲爱看好戏,也爱阴阳怪气,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语气平静,又暗含深意,不像是和商从洲说,更像是说给容屹听的。
“既然被拉下了水,凭什么拉你下水的人在岸边走,留你一个人在河里?”齐聿礼索性点了容屹的名字,“容四,感情最好,讲究你情我愿。讲究不了,那就强求。”
商从洲听得太阳穴直跳。
一个变态,一个疯批,两个人凑在一起,真没好事儿。
他一个正常人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连劝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商从洲:“齐三,你少拿你那一套唬人。南烟和方清漪是一类人吗?容四能和你比吗?狗崽子没你这么沉得住气。”
齐聿礼坦然:“沉不住气有沉不住气的做法,可能有人就吃不讲道理、横冲直撞这一套呢?”
始终不吱声的容屹,突然转过身来,双眼如黑曜石般亮的慑人。
容屹:“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商从洲:“?”
商从洲:“……”
他知道什么了?
随即,容屹起身,离开卡座,往楼梯口走去。
商从洲似是预料到什么,难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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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你在怂恿他什么?你又不是没见到他今天的状态,快吃人了,你这会儿怂恿他下去,真不怕他把那男的揍一顿?”
“他是我兄弟,他要杀人,我会帮他放火。”齐聿礼是助纣为虐的一把好手。
“……”商从洲气的肝疼,“不行,我得过去拦着点儿他,万一真出什么大事儿了呢?”
“商二。”齐聿礼淡声,叫住他,“他是成年人,有一套成熟理智的处事思维,你没必要干涉他。”
“我不是干涉他,我是引导他往好的方向走。”
“对他而言,他现在就是在往好的方向走。”齐聿礼朝楼下撇了撇眸,沾酒的声线平冷,“他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我都希望他能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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