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彩珠提到今天在长春宫发生的事,柏常在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屈辱之色,修的恰到好处的指甲更是无意识地嵌入了掌心之中。
好个高贵妃,今天的羞辱,她早晚一天都要讨回来的!还有黄嫔,不过是个被厌弃了的妃嫔罢了,凭什么对她甩脸色?还有其他人对她的蔑视、皇后的偏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让她们再也不能、也不敢看不起她!
虽然柏氏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皇上宠幸,就是凭着自己和黄嫔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但是越是这样,柏氏越想证明自己不仅仅是靠这张脸才获得的恩宠。只是现在她根基不稳,只能暂时隐忍,她相信早晚一天,她定能把这些人全都踩到脚下。
想到这里,柏氏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一脸哀怨道:“我自是知道你们说的是事实,只是到底也同时后宫的姐妹,我也想和她们好好相处……”
“主儿!”见柏常在这个时候还是这般天真,彩珠的声音都不禁高了一个度,忙道,“奴婢知道主儿心善,但是既然成了皇上的妃嫔,主儿您不能像以前那般天真了,还是尽早把心态调整过来、为自己多多打算才是。”
相比于后被分过来的小雀儿,彩珠和柏氏的关系亲密多了。之前她们同为针线房的人,甚至于柏氏能在针线房安稳度日,还多的彩珠的帮扶,这也是彩珠敢这么“僭越”和柏氏说话的原因。
但是显然,彩珠也没有了解真正的柏氏,还只当柏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纯良,责任感爆棚的彩珠积极为柏氏谋划着,殊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当了柏氏的马前卒。
彩珠还在那里为她出谋划道:“对了,主儿,今晚皇上不是还召您侍寝吗?您何不把今天的事告诉皇上?不求别的,起码让皇上知道您现在的处境不是?毕竟主儿您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皇上了。”
见彩珠在自己引导之下如此“上道”,柏氏心中很是满意,但还是装作不愿的样子,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在彩珠神情越来越着急下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语气依然伤感:“好吧,你说的对,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皇上,是该会以后多些打算了。”
见柏氏答应了,彩珠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丝毫没有看到柏氏眼中的算计和冷光。
晚上戌时(晚上7点)刚过,在西暖阁批阅奏折的乾隆就收了笔,说了句:“伺候梳洗吧!”
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的李玉听了连忙道是,一挥手,早已准备好的太监鱼贯而出地走了进来,端盆的端盆,捧毛巾捧毛巾,开始有条不紊地伺候乾隆梳洗。人虽多,但是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的。
乾隆把手放进铜盆中,漫不经心地问道:“柏常在抬过来了吗?”
李玉不敢怠慢,忙道:“回皇上,一炷香前柏常在就已经送来了,现在在燕喜堂等着呢,只是当时皇上在处理政事,奴才不敢打扰。”
“嗯。”乾隆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她今天第一次皇后娘娘请安,表现地可好。”
“柏常在表现地极好,早早地就去了长春宫请安,还亲自伺候了皇后娘娘梳洗。”李玉答道。
“伺候皇后梳洗?”乾隆正在搓洗的手一顿,抬起头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她倒是恭顺,只是恭顺地有些太过了。算了,今天送柏氏回去的时候和她说一下吧,皇后一向宽厚,让她不必这般紧张,以后和其他主儿一样,到了时辰就去给皇后请安即可。”
听乾隆这么说,李玉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这话看似是体恤柏常在,但是实际已经对柏氏今天叨扰皇后的行为不喜了,连忙会意道:“奴才明白,奴才会好好提点柏常在的。”
“嗯。”乾隆点点头,又问道,“除了这,还发生了别的什么吗?”
“这……”李玉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道,“贵妃娘娘似乎对柏常在有些不满,说了一些话,加之柏常在的长相有些像……”
李玉顿了一下,但是看乾隆还是一言不发,只得咬着牙道:“加之柏常在和黄嫔娘娘有几分相似,受了几句闲话。不过皇后娘娘很快就打了圆场,也不是什么大事。”
“贵妃性子直,柏常在新得宠她自然心中不自在,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也是正常。不过有皇后在,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乾隆微笑地点点头,似乎真的一点不在意高贵妃和柏氏的矛盾。
“不过说到柏氏和黄嫔有些像……”乾隆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语气莫名,“黄嫔有何反应?”
“黄嫔娘娘……似乎有些别扭,别的,倒也没怎么看出来。”李玉一时也不知道乾隆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斟酌着回道。
“哦,是吗?”乾隆哦了一句,表情有些玩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站起来。
“行了,安置吧,想必柏常在已经等久了。”
一=进了燕喜堂,走到内室,乾隆就看到了只穿着亵衣端坐在床沿的柏氏。
看见乾隆进来,柏氏的眼睛瞬间亮了,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连忙起身蹲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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